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70700" ["articleid"]=> string(7) "589917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00) "一种是铅笔的小字,另一种是钢笔的,娟秀利落,在“齿轮咬合角度”旁边画了个小笑脸。

“我熬了仨月,天天睡在车间,手上磨出了血泡,秀莲就给我缝了副布手套,里子垫了棉絮。”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三个月后我真操作成了,孙班长没说话,后来调去了别的车间。

我找秀莲,在检验科门口等她,她出来时,耳朵上别着支新钢笔,是我用第一个月奖金买的。”

“我说秀莲,咱处对象不?

她没说话,把钢笔摘下来,别在我口袋上:‘得先跟组织请示。

’”王爷爷的声音亮起来,“请示报告是她写的,我签字时手都抖,把‘王’字写成了‘土’。”

赵奶奶忽然轻轻“嗯”了一声,很轻,像风刮过槐树叶。

王爷爷立刻停了,看着她:“春兰,记起来点啥不?”

赵奶奶茫然地摇摇头,却把王爷爷的笔记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像是怕被风吹走。

“后来啊,”王爷爷没催,接着往下说,“厂里要派人去西北支援,说是建农机厂,我报了名。

秀莲知道了,没拦我,就给我缝了床厚被子,连夜缝的,眼泡都肿了。”

“走的那天,她去火车站送我,站在月台上,不说话,就看着我。

火车开的时候,我听见她喊:‘建国!

两年!

我等你两年!

’”他抹了把脸,“我扒着车窗看她,辫子上的红布条还在,风吹得飘起来,像团小火苗。”

到了西北才知道苦,住的是土坯房,喝的是带着沙的水。

头半年还能收到信,秀莲写的,说厂里分了新宿舍,说她种的向日葵开花了,说食堂的大师傅换了,做的面条没以前好吃。

“后来忽然就收不到了,”王爷爷的声音低了,“说是那边修铁路,电话线断了,信也寄不过来。

我急得天天去邮局问,邮局的人说路堵了,得等。

一等就等了四年。”

“第四年秋天,领导说我可以回去了,我揣着攒的钱,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县城时鞋都磨破了。

我直奔秀莲家,她娘开的门,看见我就哭:‘建国啊,你可回来了!

秀莲她……’”我心里揪了一下,张婶也停下了哄孙子的手。

“她娘说,秀莲天天去邮局等信,等了三年,去年冬天生了场病,烧得迷迷"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776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