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70699" ["articleid"]=> string(7) "589917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584) "奶奶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碰了碰笔记本封面,指尖抖得厉害。

“再来碗粥不?”

李叔端着个新碗走过去,把凉了的那碗换下来,“温的,配糖糕正好。”

王爷爷给赵奶奶夹了块糖糕,放在小碟里:“明天给你讲我去工厂的事,成不?

那时候我不叫狗剩了,叫建国。”

赵奶奶没应,却拿起糖糕咬了一小口,酥皮掉在碟子里,她用指尖拈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我以为这就是今天的结尾了,可等我收拾完张婶那桌,听见王爷爷又开了口,声音比刚才沉些。

“1970年,我进了机床厂,成了学徒工,厂里人都叫我建国。”

他手指敲着桌沿,“那时候厂里有个姑娘,叫秀莲,在检验科,穿件蓝工装,袖口总别着支钢笔——她是厂里少有的高中生,会看图纸。”

赵奶奶正用帕子擦嘴角,听见“秀莲”俩字,帕子停在了下巴上。

“我那会儿笨,机床总操作不好,师傅天天骂我。

有天我蹲在车间角落拆齿轮,秀莲拿着个零件过来,蹲我旁边:‘这齿轮卡了,得用煤油泡。

’她说话时,钢笔尖在工装口袋上蹭了蹭,我瞅着她头发丝上落的铁屑,心又开始突突跳。”

“后来她总来车间,有时送检验单,有时借扳手,每次来都站我机床旁看会儿。

有回我问她:‘你咋总来?

’她把钢笔往耳朵上一别:‘看你拆齿轮,比看图纸有意思。

’”王爷爷笑了,眼角的纹更深,“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嫌我总吃冷馒头,天天从食堂打了热粥,装在铝饭盒里,借送单子的由头给我送来。”

“厂里有个钳工班的班长,姓孙,比我早来三年,总找秀莲说话,送她发卡,送她花布。”

他的声音沉了沉,“有天孙班长堵我在车间后巷,说我配不上秀莲,说我家是农村的,没根基。

我气不过,跟他打赌,说三个月内我要是能独立操作精密机床,他就别再找秀莲。”

“秀莲知道了,把我骂了顿:‘赌啥气?

他说不配就不配?

’可转头就把她的笔记本给我了,上面全是她画的机床图纸,标着哪步容易出错,哪步得慢着来。”

王爷爷拿起笔记本翻了翻,“这就是那本,她的字比我好看多了。”

我凑过去看,果然有两种字迹,"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7762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