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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24) "傍晚的老槐树小馆总飘着炸带鱼香,油星子溅在铁锅上的脆响里,混着个扎心的规律——每天五点半,80岁的王德福准会攥着铁皮饭盒推门,里头是热乎的糖糕,递向窗边的赵春兰。
可赵春兰总皱着眉推回来:“我有老伴的。”
她记不得他了。
阿尔茨海默症啃掉了她的记忆,只留个模糊的“老伴”影子,却忘了眼前这个袖口磨毛边的老头,就是她嫁了五十年的人。
王德福不恼,从布包里掏出本磨亮的牛皮笔记本:“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从1963年的磨坊讲起。
他说村里有个叫狗剩的傻小子,炖了姑娘巧云的鸽子,却骗她“鸽子晒黑了”;讲1970年机床厂的建国,赌赢了钳工班长,却被派去西北,让秀莲等了四年;讲2015年伦敦广场,老吴找不着老伴,最后在喂鸽子的树下看见她抱着石子蹲着——“我不认识路,可我知道他准来”。
笔记本里夹着褪色的照片,铅笔字晕着泪痕,赵春兰的指尖总在“巧云”“秀莲”上发抖,却从没叫过“德福”。
傍晚的“老槐树”小馆飘着炸带鱼的香味,油星子在铁锅上滋滋跳,混着墙角搪瓷缸里茉莉花茶的热气,把秋老虎的燥气烘得软了些。
我正蹲在地上捡掉的筷子,后腰被围裙勒得发紧——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擦靠窗的那张方桌了,桌角有道月牙形的疤,是上周赵奶奶的搪瓷杯磕的。
“小雅,再添碗小米粥。”
李叔从灶台探出头,白瓷碗在手里转了个圈,“给赵奶奶的,温乎着。”
我应着起身,端起粥碗往窗边走。
赵奶奶果然又坐在那儿了,蓝布帕子叠得方方正正搁在桌沿,她指尖在帕子上轻轻划,眼神落向窗外那棵半枯的老槐树,像在等什么人。
她头发白得透,拢在耳后,露出的耳垂上有个极小的耳洞,李叔说那是年轻时扎的,戴过银豆子。
“赵奶奶,粥来了。”
我把碗放她面前,瓷碗碰着桌面轻响,她睫毛颤了颤,转过头看我,眼里那层雾散了点,却还是空的,“谢谢姑娘。”
声音软乎乎的,像浸了水的棉絮。
我刚要应声,小馆的木门“吱呀”被推开,风卷着片槐树叶飘进来,落在赵奶奶的帕子上。
王德福爷爷拎着个布包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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