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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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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470) "远。
皇家艺术学院的offer早已过期作废。
我是靠着打黑工、申请各种小额奖学金和助学贷款，才勉强在这座昂贵的城市立足，进入一个普通的艺术院校旁听，从最基础的做起。
很苦。
常常吃不饱，熬夜画图到天亮，双手因为做手工常常被工具划伤、被金属硌得红肿。
但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每一分收获，都干干净净。
说完简短的获奖感言，我弯腰鞠躬。
直起身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会场最后排的角落。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来了很久。
是周铭宇。
他穿着简单的深色大衣，身形挺拔，气质比记忆中沉静了许多。
他没有鼓掌，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种难以解读的审视，似乎还有一丝……歉疚？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我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恢复淡漠，没有任何表示，平静地移开了视线，就像看到一个完全无关的陌生人。
然后，我捧着那个小小的、却重若千钧的奖杯，一步一步，走下了台。
脚步稳定，背影挺直。
外面的天空应该还下着伦敦常见的细雨，冰冷，潮湿。
但我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总能走到一个晴天。
我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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