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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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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6) "剧痛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啃噬着每一寸神经。
冰冷的仪器嘀嗒声像是催命的符咒，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
沈清宁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对上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啊，又熬过了一次抢救。
她转动干涩的眼珠，看向窗外。
天色灰蒙蒙的，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就像她的人生，早已失了所有色彩，只剩一片死寂的灰。
VIP病房的门被无声推开。
进来的是她的丈夫，顾承泽。
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只是那张曾经令她痴迷的俊脸上，此刻覆着一层薄薄的、毫不掩饰的厌弃。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像是拎着什么脏东西，指尖都透着疏离。
身后跟着的是她名义上的婆婆，赵雅兰。
珠光宝气，昂贵的貂皮坎肩，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花板，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混合着鄙夷和快意。
最后是她的好妹妹，沈薇薇。
一身娇俏的白色连衣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悲伤，只是那双眼睛里，藏不住幸灾乐祸的微光。
她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保温杯，仿佛真是来探病的。
真是……齐全了。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刽子手，到齐了。
“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薇薇抢先开口，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她快步走到床边，看似要扶沈清宁，指甲却狠狠掐进她枯瘦的手臂，“我给你熬了参汤，你多少喝点……”沈清宁想甩开，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那虚假的关怀和真实的刺痛落在身上。
“行了，别假惺惺了。”
顾承泽不耐烦地打断，将手里的文件扔到床上，纸张边缘刮过沈清宁的脸颊，带来轻微的刺痛，“签了它。”
离婚协议书。
五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眼里。
赵雅兰嗤笑一声，保养得宜的手从昂贵的鳄鱼皮包里抽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甩在沈清宁脸上，又滑落到被子上：“五百万，够你这穷鬼一家子下半辈子躺着了。
拿着钱，痛快点滚，别死赖着我们顾家，晦气！”
支票冰凉的触感一掠而过。
沈清宁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想嘶吼，想把这些人的假面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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