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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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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8) "我猛地坐起,牵动全身伤口,疼得冷汗直流,“光呢?
他怎么样了?
我推他上去了!
我明明……”妈妈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冻住。
她慢慢松开我,抬起泪眼,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爸爸走了进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肩头还沾着雪花。
他站在床尾,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一只手死死攥着门框,指节发白。
“爸!”
我喊,“光呢?
他怎么样了?
我推他上去了!
他应该……应该得救了……对吧?”
爸爸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绝望,像一口枯井,吞噬了所有光。
他走过来,粗糙的大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光儿……别问了……好好养伤……”“不!”
我吼起来,恐惧和一种更强烈的、无法言说的痛苦像藤蔓一样缠住心脏,“我不是光儿!
我是陈默!
我是他哥哥!
我推他上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活下来?!”
爸爸的手僵在半空。
妈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死死盯着他们,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是陈默。
我没能救下弟弟。
我是……罪人。”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
爸爸和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无尽的悲伤、心碎,还有一丝……恐惧。
医生曾说过:创伤太深,孩子可能会构建一个新的身份来承受痛苦。
原来,它发生了。
妈妈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个梦:“好……默儿……是妈……叫错了。
默儿,你回来了。”
爸爸也轻轻点头,声音沙哑:“默儿……以后……好好活着。”
我看着他们,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一点。
他们终于……认出我了。
窗外,雪还在下。
病房里,一个叫“陈光”的孩子,已经沉入冰河。
而一个叫“陈默”的少年,在悔恨与虚妄中,睁开了眼。
第三章:默儿出院那天,雪终于停了。
阳光惨白地照在厚厚的积雪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父亲推着轮椅,母亲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的腿上打着石膏,是冰水浸泡和撞击造成的伤。
冷,深入骨髓。
我知道,那不是腿的冷。
是心的冷。
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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