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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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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露出一段纤细却看得出韧劲的弧度。
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的动作极其专注,手指灵巧得不像话,那把锋利的小刀在她手里温顺得像片柳叶,沙沙几下,一根光滑匀称的伞骨就成了型。
她放下刀,手指细细摩挲着伞骨的每一寸,检查是否平整有无毛刺。
然后,她拿起手边另一根削好的,两根轻轻一敲。
“嗒。”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她侧耳听着,微微偏头,那双眼睛看向我这边。
我的心猛地一缩。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杏眼,轮廓生得好,可里头空空荡荡的,没有半分神采,像蒙着一层永远化不开的浓雾。
她真是个瞎子。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或者听见了我骤然粗重的呼吸,手上动作一顿,空茫的眼睛准确“看”向我躺的位置。
“醒了?”
声音还是那样,平平淡淡,没有惊喜,也没有惊讶。
我张张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嗬嗬声,疼得我眼前发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放下伞骨,站起身,摸索着从旁边的瓦罐里倒了半碗水,走过来,蹲下,精准地将碗沿凑到我干裂的嘴唇边。
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了千百遍。
我贪婪地啜吸着,清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舒缓。
“伤喉管,少说话。”
她收回碗,语气没什么波动,“还得躺半个月。”
她重新坐回马扎,拿起那些细竹篾,开始编织伞架。
那双盲眼低垂着,手指在竹篾间穿梭飞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仿佛看得见一般。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嗓子稍微好了点,能发出一点气音。
“多…谢……”两个字,像是用砂纸磨过喉咙。
她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沉默又笼罩下来。
只有竹篾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几声鸟叫。
我活着。
在一个陌生的、破旧的、满是桐油味的小院里。
被一个瞎眼的女人救了。
她让我试伞。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可喉咙的剧痛提醒着我,现在什么也问不出。
我只能看着她忙碌。
她做起伞来,有种一种沉静的魔力,所有的工具材料在她手中都无比驯服。
可她偶尔会停下,侧耳倾听院外的动静,那空茫的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警惕,像林子里听到了风吹草动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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