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46762" ["articleid"]=> string(7) "5894977"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420) "编曲,录音。

音乐不再是宣泄,不再是反抗,只是……表达。

表达我的迷茫,我的虚伪,我的挣扎,还有那一点点废墟之后、艰难生长出来的希望。

阿飞帮我联系了一些以前绝对看不上的小场地,跑一些拼盘演出。

观众不多,报酬很少,但台下那些眼睛,是真实的。

苏玖用镜头记录着这一切。

不是那种猎奇的“ fallen angel ”的故事,而是平淡的、甚至有些枯燥的日常——调试设备时拧紧的眉头,写不出旋律时揪住的头发,演出后瘫在后台灌冰水的狼狈。

她偶尔会把我拉到仓库顶楼的天台。

城市在脚下铺开,晚风吹过,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清凉。

我们很少说话,只是并肩站着。

有时她会轻轻握住我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度,比任何语言都更能安慰人。

一天晚上,一场小型演出结束。

台下掌声稀疏但真诚。

我弯腰致谢,抬起头时,意外地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了尘长老。

他穿着寻常的居士服,站在暗处,双手合十,对我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随即,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我愣在原地,心脏被一种温暖而酸涩的情绪涨满。

13后来,我收到一个厚厚的信封。

没有署名,里面是一叠照片。

不是苏玖拍的那种。

是香客角度拍的琉璃寺。

阳光下的飞檐,雨后青石板上的倒影,晨雾中扫地的僧人,甚至还有一张……我以前常去的后山那块可以眺望远方的黑色巨石。

照片背后,用毛笔写着细细的小字:“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走进录音棚,关上门。

打开一个新的工程文件,手指悬在琴键上,却久久没有落下。

这一次,我不想写愤怒,不想写绝望,也不想写解脱。

我想写一块石头。

想写穿透树叶的阳光。

想写一杯冷了又热的茶。

想写一声穿过漫长黑夜终于变得平静的叹息。

窗外,城市华灯初上,喧嚣依旧。

但我知道,我的红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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