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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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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28) "的寂静。
柳眉目瞪口呆,眼珠瞪得几乎脱眶,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活像一只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鸡。
隔壁床那位一直嗑着瓜子看热闹的大妈,手里的瓜子“哗啦”一下全撒在了被子上。
就连真正的竹筍(在阿香身体里),也忘了呻吟,傻了一样瞪着那个顶着自己脸庞、行着自己绝对做不出之事的“自己”,活脱脱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阿香(在竹筍身体里)踹出那一脚后,自己也因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疼得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喘着粗气重重坐回床边。
她看了一眼地上嚎啕打滚的肉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行凶的脚(属于竹筍的、穿着滑稽塑料拖鞋的脚),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的恍惚与难以置信,但瞬间便被一种冰冷而涩然的快意所覆盖。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浸了冰水的刀锋,凌厉地刮过吓傻了的柳眉,用着竹筍的嗓音,一字一顿,清晰冰冷地砸过去:“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出去。”
柳眉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男人,那眼神里的冰寒与鄙夷让她从骨头缝里渗出冷气。
她手忙脚乱、近乎狼狈地拉扯起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连带来的果篮都顾不上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病房。
病房内重新被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所笼罩。
竹霏望着病床上因疼痛和激动而微微喘息的“父亲”,那双属于竹筍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他从未在母亲眼中见过的、近乎灼人的炽烈火焰。
那是一头被长久囚禁、终于破笼而出的母兽,亮出的染血獠牙。
隔壁床的大妈默默俯身捡拾着撒落的瓜子,极小声音地嘀咕:“嚯…这当爹的,真够虎的…不过踹得好!
那小崽子,欠收拾!”
而另一张病床上,真正的竹筍,顶着阿香那副虚弱苍白、病骨支离的皮囊,眼神里只剩下滔天的荒谬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细微却尖锐的惊惧。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怪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某些东西,从他给出第一笔给柳眉的转账、撒下第一个欺骗阿香的谎言开始,就已经彻底崩坏、失控,朝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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