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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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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92) "殡那天说起。
22号,太阳异常毒辣,埋棺之地选得偏僻。
由于现在流行砖头砌坟后,再用笨重的碑石包坟,仅凭人力又难以将笨重的石材运到崎岖的山林里,我们便首先跟着有经验的师傅修了三天上山的路,势必给驮东西的铁疙瘩“爬山虎”顺出来一条康庄大道。
这活儿一锄头一锄头干,十几年没下过地的我虽然肤色不白,但也勉勉强强细皮嫩肉,握着锄头几把子吃屎的力气抡下去,竟当场就给干了个大水泡。
修路这事儿不算完,都是帮忙的弟兄,拢共也就十来号人,不好叫苦,更不好撂挑子,我便让我哥换过来顶了我的位置继续干。
不得不说,人年纪上去了果然不一样,虽然只大了我一岁,但同样作为大学生的我哥确实这事儿干得比我漂亮。
直接一锄头干起来两个大水泡……其实,这路不仅是顺给爬山虎驮东西,也是为了方便我们帮忙抬杠子的弟兄们好走一些。
在我们老家,人死了不兴火化,按照传统,是要装棺下葬的,而我们统一把抬棺材到下葬地称呼为“抬杠子”。
抬杠子中途不许停,棺材不到下葬地不准落地,孝子孝孙必须跟上我们抬杠子的行进节奏,有的还得边走边哭,说实话,听着闹心得慌。
不过说来奇怪,这人活着的时候不过百十斤,做好的棺材上了漆也不过两三百斤,合在一起只有四百斤不到,而我们是八个汉子抬杠,一人挑一只肩,分下来不过才区区四五十斤,理论上换着人干应该不重,但玄乎的就是,这人软趴了装棺材里,抬着就是一种死沉死沉的怪异感。
我们换了几波汉子,在不间断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顶着要命的太阳小跑了四五里往上的山路,由于是第三次干这事儿,我的经验其实早已经完全溢出了,到了山尖儿下葬地点的时候,酸痛的肌肉让我瘫软在地。
看着我们这帮学习殡葬流程的小年轻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死喘模样,一些上了年纪、有些资历的爷伯叔,半开玩笑地说:“你们小年轻就该好好锻炼锻炼,要不然等我们死了都没人抬喽!”
我当时喘得厉害,顾不上搭话,但的确听见有个狗日的鳖孙说了这么一句:“哎呀,说的什么话,要是我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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