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37961" ["articleid"]=> string(7) "5893529"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616) "明灯盏盏亮起。

他屏退左右,独自在里面坐了很久。

外面的人听见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

她飘在棺椁上方,看着那个男人对着冰冷的棺木诉说他的不易,他的思念,他的身不由己。

官场倾轧,他需要柔儿母族的助力;大师批命,他不能不顾忌;他如今所得一切,都有她一份,他让她享尽死后哀荣……真吵。

她的坟越来越好了。

可惜,里面躺着的这副枯骨,连带着那个曾满心满眼都是他、最终被一杯毒酒了账的傻女人,早就烂透了。

第十年,敌国的铁蹄踏破了边境三关,兵锋直指京城。

来的不是蛮横的武夫,是使臣团。

递来的国书措辞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要求和谈。

和谈地点设在皇宫太极殿。

夜宴流光溢彩,丝竹管弦虚浮地热闹着。

昔日倨傲的朝臣们屏息凝神,目光又惧又好奇地投向御阶下右侧最上首的席位。

那里坐着敌国使团的核心,一位女子。

云霞般的绯色宫装曳地,金线绣出的重瓣曼陀罗在她裙摆间盛放,一路蔓延至腰封,收束得极紧。

肩上是同色的轻绡,珍珠与细碎的宝石缀满边缘,流光潋滟。

她梳着极高的惊鸿髻,侧簪一支九尾凤钗,凤口衔下的长串明珠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晃出柔润的光晕,半遮半掩着那张脸——玉雕般的清冷轮廓,唇上却点着最浓烈的胭脂。

眸色是冷的,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辉煌灯火、惶惶群臣,无波无澜,仿佛看的不是一国最高殿堂,而是乏味的戏台。

偶尔,她微微侧首,听身旁副使低语,唇角才极淡地牵起一点弧度,不是笑,是某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漠然。

皇帝的笑容有些僵硬,举杯说着“两国修好”的场面话。

众臣慌忙附和,酒杯碰撞声零星响起,掩饰不住底下的暗流涌动。

裴衍之跪坐在接近殿门末尾的官员席列中。

一品尚书的袍服穿得一丝不苟,背脊挺得笔直,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可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绯衣女子身上,像是要将她烧穿两个洞。

太像了。

那眉骨的弧度,那鼻梁的线条……甚至偶尔垂眸时,颈项弯出的那一截脆弱又倔强的曲线……不可能!

她早就烂在土里了!

在他一次又一次"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7017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