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盯着她。
好一会儿后，他松开手，翻身坐到旁边，脸色仍然不虞。
裴莺看着他。
忽然抱住他的腰，贴着他胸口，“哥哥，我害怕。”
周叙白冷哼，“你确实该害怕，要是让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你裴莺，你觉得你这两条小细腿，哪条能保住？”
裴莺头埋得更深。
她问：“叙白哥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惩罚我吗？”
声音闷在他胸口，嗡嗡的。
周叙白仰头，嘲弄地轻扯了下唇。
他看着虚空某点，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手搂住她的腰，“说两句好话哄哄她而已，你最擅长哄人的。”
裴莺垂下眼，什么也没说。
周叙白抱紧了些，在她头上轻轻吻了下。
叩叩——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周叙白拍了拍她屁股，把人放到旁边，起身开门。
“夫人找您。”阿秀站在门外。
周叙白并没有意外。
他回头看了眼裴莺，“你先洗洗休息。”
裴莺摇头。
眼神可怜巴巴。
这个地方，让她害怕。
周叙白默了瞬，看向阿秀，“找个人上来陪她。”
阿秀点头。
等佣人上来的空隙，周叙白凑到她耳边，“别给我说露馅，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说话。”裴莺杏眼眨了眨。
难得乖巧的样子。
周叙白摸了摸她的脸。
佣人过来后，周叙白就出了去。
他和阿秀一前一后下楼梯。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清楚吗？”周叙白忽然开口，声音淡漠。
阿秀飞快抬眼看向前面身姿挺拔的男人，对他之前那一眼还心有余悸。
她低头应道：“清楚的。”
今天来的不是林雨，和网上报道的人长相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孩当成林雨。
不可问，不可说。
“知道就好，其余人也是，你都知会到。”
“是。”
下了楼梯，走到主卧门前。
周叙白敲门。
“进来。”
他推开门，屋里只开了壁灯，光线柔和，不大明亮。
周夫人靠在软椅上，佣人正给她按摩那条畸形枯瘦的腿。
“你下去吧。”她朝佣人吩咐。
佣人退了下去。
周夫人腿脚点地，摸索着套鞋。
周叙白走过去，替她把鞋摆正，然后站起身，往后退开。
“你这个女朋友，我不喜欢。”周夫人穿上鞋，开门见山地道。
周叙白抿唇笑了下，“她今天紧张，确实有些失礼，我替她向您道歉。”
“紧张？”周夫人挑眉，空洞的视线望向他，“我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脑子还没糊涂。”
“她到底是紧张呢，还是恐惧？”
“连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说，她和我素不相识，能有什么亏心事？”
周叙白面色不变。
左右看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兴许是您太过敏感了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周夫人幽幽地道。
“那您说，她能对您做什么亏心事？”周叙白看着她。
周夫人下颌绷紧，“我怕的是，她根本就不是林雨！”
“您在说笑吧，不是林雨，还能是谁？”周叙白真的笑了下。
“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不是那个人。”
“那您可以放心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裴家那个丫头？”周夫人突然转变话题，声音很冷。
与此同时，目光竟分毫不错地定到周叙白脸上。
周叙白同她“对视”。
他问：“您何出此问？”
“否则，裴氏为什么最后关头会得救？”周夫人身体微微前倾，质问他。
“裴氏找了九章资本，拿到了过桥贷款，自然缓过一劫。”
“这当中就没有你出的一份力？”
“没有。”
周夫人冷笑，“可我怎么听说，那个九章的顾铖和你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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