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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视线模糊了,江临颤抖的背影,医生疲惫的脸,手术室那盏泣血的红灯,还有地上平板屏幕里那个微笑的“林晚”……所有的景象都开始扭曲、旋转、溶解在一片猩红的水光里。

分毫不差。

我的眼睛。

我的存在。

我自以为是的爱情。

原来,从那个雨夜咖啡馆的初遇开始,从他那双修长的手递过移动电源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是一个……承载着他人思念的、无比精确的容器。

一个行走的、活生生的,用来慰藉一个母亲破碎心灵的……虚拟倒影。

冰冷的墙壁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脚下,那摔落的平板屏幕依旧亮着,幽白的光从地面向上投射,照亮我低垂的脸颊。

屏幕中央,“林晚”的脸庞在光晕里显得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

她的眼睛,那双与我“分毫不差”的眼睛,隔着冰冷的玻璃,穿透血红色的灯光,无声地、空洞地凝视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数据构成的完美镜像,却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进我每一寸感知。

江临压抑的呜咽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背景音,沉重地敲打着我的耳膜。

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对我存在本身的一次无声控诉。

医生早已悄然离开,留下那枚染血的芯片,像一个残酷的证物,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地砖上,暗红的血迹在惨白灯光下凝固成丑陋的斑点。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

指尖触碰到平板冰冷的边缘,那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心脏。

我没有去捡它。

只是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轻轻点在屏幕上“林晚”的脸颊位置。

冰冷的玻璃触感下,什么也没有。

没有温度,没有生命,只有一片虚无的平滑。

原来,我倾注了所有热烈心跳和隐秘幻想的情感,自始至终,都投射在了一个早已被设定好的、由代码和他人记忆编织的幻影之上。

我自以为的独一无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变量值恰好吻合的“替代品”。

那句曾让我心醉神迷的“致命漏洞”,此刻听来,竟是如此刺耳的讽刺——我的出现,对他那个由0和1构筑的、用以承载亡妹和维系濒死母亲的世界而言,确实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错"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6736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