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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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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铅云沉沉地压着,酝酿着一场迟迟不肯落下的雨。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像一层看不见的膜,紧紧裹着病房里的每一寸空间。
沈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搭在林晚盖着薄毯的腿上,动作几乎是刻入骨髓的熟稔——揉捏,按压,顺着萎缩的肌肉线条一点点推过去。
那双腿,曾经是舞房里最灵动飞扬的存在,如今隔着薄薄的毯子,只显出嶙峋的轮廓,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
林晚闭着眼,陷在枕头里,呼吸轻浅得几乎难以察觉,脸色灰败得如同窗外剥落的旧墙皮。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细微的、令人揪心的嘶声,仿佛随时都会绷断。
“林姐今天…看着更没精神了。”
新来的护工小王,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和水杯,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在沈清疲惫的脸上打了个转,“沈姐,你这都守了快半个月没好好合眼了,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要不…回家歇一天?
这儿有我呢。”
沈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指腹下的肌肉僵硬而冰凉。
她没抬头,视线依旧焦着在林晚枯槁的脸上,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木头:“不用。”
两个字,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沉甸甸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这十五年,她早已习惯了把自己当成林晚的拐杖、她的腿、她的一部分。
离开?
这个念头从未在她荒芜的脑海里生根。
小王叹了口气,没再劝。
她端起水盆,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拉开门时,金属合页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短暂地划破了病房里沉重的粘稠。
就在这声响消失的刹那,沈清的目光猛地一凝。
一滴浑浊的泪,极其缓慢地从林晚紧闭的眼角渗出,沿着她深陷的颧骨艰难地蜿蜒爬行,最终无声地没入鬓角灰白的发丝里。
那滴泪,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沈清强撑的壁垒。
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
她几乎是扑过去,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开林晚额前散乱的发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晚?
晚晚你醒了?
是不是…哪里疼?”
她慌乱地去按呼叫铃,视线却被那滴泪痕死死黏住,一种巨大的、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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