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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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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70) "跳停拍的，是那双眼睛。
漆黑，深邃，像深夜的湖面，倒映着星光。
我见过这双眼睛。
在梦里。
“你……”我喉咙发干，“你怎么……”“怎么？”
她嘴角微扬，声音还是那副低哑的烟嗓，但现在听来，却像蒙了层雾，“不像男的？”
我整个人炸了。
“你……你是女的？”
她没否认，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重新戴上帽子，拉低帽檐。
“现在知道了。”
她说，“还能一起打游戏吗？”
我脑子一片空白。
三个月，几百个小时的语音，无数个深夜并肩作战的瞬间。
原来……她是个女生。
而且，第一次见面，她穿的是男装。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不问为什么吗？”
她忽然说。
“为什么？”
我下意识重复。
“为什么装男的。”
她冷笑，“你以为，女生在游戏里，能活多久？”
我愣住。
她说得对。
我见过太多女玩家被骚扰、被喷“花瓶”、被要求开视频、被私聊要照片。
甚至有人专门组队，就为了“钓妹子”。
墨鱼要是公开性别，早就被喷退游了。
“所以你一直……伪装？”
我问。
“不止是伪装。”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来，手有点抖。
照片上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站在一家小餐馆门口。
男的穿着白T，女的扎着马尾，两人手里各捧着一碗汤。
汤里飘着墨鱼和豆腐。
我瞳孔骤缩。
因为那个男孩，是我。
七岁那年，我家楼下有家小馆子，老板娘做的墨鱼烧豆腐一绝。
我和隔壁女孩天天去蹭饭。
她叫……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她总坐我对面，说话声音小小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后来她家搬走了，再也没见过。
我抬头看她。
“你是……小馆子老板的女儿？”
她点头：“我叫沈昭。”
“昭？”
我喃喃，“光明的意思？”
“我妈说，希望我活得敞亮。”
她低头看手，“可现实是，我得藏起来。”
我心脏猛地一抽。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
而我，竟然把她忘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声音发颤。
“说了有用吗？”
她反问，“你会因为我是女生，就不带我飞了吗？
会因为我是沈昭，就多看我一眼吗？”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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