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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00) "许这辈子都还不了了——有些债,注定要用别的方式来偿,比如盘扣里的铁丝,比如藏在红绸包里的,一辈子的牵挂。
第三章:红绸包坠楼前的倒计时11楼的风卷着窗帘拍在玻璃窗上时,她正数着旗袍上的盘扣。
第三颗盘扣松了线头,像父亲临终前没系紧的领带——1948年深秋,她在南京的灵堂里摸着那截耷拉的领带,突然发现上面沾着安眠药的粉末,白得像落在上面的雪。
"陈布雷的女儿还想抵赖?
"楼下的口号声撞碎玻璃,她把红绸包塞进床底的暗格。
包里的银镯子硌着肋骨,疼得像当年在监狱里,特务用竹签子刺进袁永熙指甲缝时,她攥紧的拳头。
那时候她怀着身孕,肚子里的胎动和审讯室的惨叫声重叠,成了她后来总做的噩梦。
造反派踹门的声响越来越近,她把遗书塞进旗袍内袋。
钢笔漏了墨,在"清白"两个字上晕开黑团,像极了1957年袁永熙被划成右派那天,他衬衫上的墨迹。
那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笔尖划破纸页,在"自愿"两个字旁边戳出个洞,露出下面垫着的全家福——照片上袁永熙抱着大女儿,她怀里揣着刚满月的小儿子,背景是北京的红墙。
暗格的木板突然松动,红绸包滚落在地。
母亲的旗袍从包里滑出来,盘扣在月光下闪得像碎银,让她想起1947年的婚礼。
袁永熙替她系最后一颗盘扣时,手指在她腰上停了停,说"等革命胜利了,我给你做件新旗袍"。
现在革命胜利了,他在劳改农场里收土豆,她的旗袍却被虫蛀出了洞。
"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
红袖章们举着标语冲进来看,她正把银镯子套在小儿子留的旧长命锁上。
镯子和锁碰撞的脆响,像1939年她秘密入党那天,组织上交给她的暗号——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后来成了她和袁永熙接头的信号。
"这是国民党的孝子贤孙!
"有人扯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额头的血滴在旗袍前襟,晕开的形状像朵被踩烂的并蒂莲。
她突然笑了,想起六岁那年被接回父亲身边,他在书房教她写"琏"字,说"古之祭器,承先祖之德"。
现在看来,她确实成了祭品,只是祭的不是先祖,是时代的狂风。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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