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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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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06) "他想起妻子第一次给他生儿子时,也是这样笑的,说"你听,像不像摇铃铛"。
剪刀"当啷"掉在地上,男人蹲下去捂着脸,指缝里漏出的呜咽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他知道,这团从鬼门关爬回来的肉,怕是要跟他耗一辈子了——就像妻子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我走了,你替我疼她",原来疼也是会遗传的,像那红绸包上的血渍,洗不掉,擦不净,只能带着走。
天快亮时,男人摸进偏房。
女婴的小手正抓着红绸包上的流苏,嘴里含着自己的脚趾,睡得满脸通红。
他轻轻把妻子的银镯子套在她细弱的脚踝上,镯子晃得像个多余的圈。
月光落在孩子脸上,他突然发现她的眉骨处有颗小小的痣,和妻子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浅些,像颗没长熟的痣。
"怜儿。
"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女婴咂了咂嘴,把银镯子往肉里又蹭了蹭,仿佛怕被人夺走。
男人站在床边,看着这团带着妻子影子的肉,突然明白有些债不是用来还的,是用来记的——记着那碗没喂完的米汤,记着痰盂里的血,记着天蓬上晃悠的小命,记着这红绸包里藏不住的,一辈子的疼。
第二章:旗袍盘扣里的暗号红绸包在樟木箱底硌出棱痕时,少女的指甲正抠着旗袍第三颗盘扣。
盘扣上的并蒂莲被虫蛀了个洞,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线——像她此刻的心跳,撞在父亲送的钢笔上,发出细碎的响。
这钢笔是上个月父亲从南京寄来的,笔帽上刻着"琏"字,代替了她被叫了十六年的"怜儿"。
"小姐,先生的电话。
"老妈子的布鞋在木地板上拖出沙沙声,看见少女把红绸包往箱底塞,包角露出的银镯子在月光下闪了闪,"南京来的,说有要紧事。
"少女的手顿了顿,钢笔在掌心硌出红印,像去年在街头看见的游行队伍里,被踩掉的红袖章。
电话听筒烫得像烙铁,父亲的声音裹着电流声传来:"琏儿,西南联大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
"她望着窗外的梧桐叶,突然想起六岁被接回这个家时,父亲也是这样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捏着块桂花糕,说"怜儿不怕,爹给你买糖吃"。
现在桂花糕变成了录取通知书,"怜儿"也变成了"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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