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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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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8) "碎的红——是血梅的花瓣,每一片都映着沈若初的眼睛。
“阿姐。”
沈知微抱着个黑陶瓮,从雨幕里钻出来,发梢滴着水,“蛊婆婆说,今夜子时开瓮。”
那瓮不过尺许高,封口处缠着七重浸血的符布,布上字迹已褪成暗褐。
裴婉衡伸手欲揭,却被沈知微躲开——少年掌心那道衔尾蛇疤痕正泛着金,像活了过来。
“婆婆说,只能你一个人看。”
他将瓮塞进她怀里,声音压得极低,“若微不想让阿姐再流血。”
裴婉衡心头微涩,抬眼望去,竹楼窗棂后,蛊婆婆那只灰白的独眼正幽幽盯着他们。
老人干瘪的嘴唇蠕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债”。
子时,竹楼地火。
黑陶瓮被置于铜盆中央,蛊婆婆以银刀划破裴婉衡指尖,血珠滚入瓮中,竟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似击玉磬。
符布层层剥落,瓮口腾起一缕极细的白烟,烟中浮起半截指骨——指骨上缠着金丝,金丝尽头坠着米粒大的血玉,正是沈若初昔年佩剑的剑穗。
“骨中梅,魂中契。”
蛊婆婆的声音像锈刀刮竹,“他留了一魄在骨里,等姑娘还债。”
铜盆内的火舌忽然转为幽绿,火光里,指骨竟自己立了起来,在灰烬上写出一行小字:天子炼镜,以血梅为引,需双生魂祭。
裴婉衡攥紧了腰间匕首。
三年间,她走遍南疆三十六峒,方知当年皇城那场大火并非终结——天子以血梅残瓣重塑铜镜,如今镜已大成,只差最后一步:以她与沈知微的生魂,补全镜中“双生”之缺。
“如何解?”
她问。
蛊婆婆咧开没牙的嘴,指向窗外。
暴雨中,澜沧江对岸的千魂崖上,一盏血色灯笼正缓缓升起——那是南疆蛊神祭开始的信号。
“去崖底,找那盏灯。”
老人将一枚蛇形骨哨塞进她手里,“灯里燃的,是沈氏姑母的遗蜕。”
沈知微突然抓住裴婉衡手腕,疤痕灼得她生疼:“阿姐,别去。
婆婆说……你会死。”
裴婉衡却笑了,指尖抚过少年眉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红的梅痕,与沈若初昔年的位置分毫不差。
“知微,你可知我为何带你逃来南疆?”
她俯身,在少年耳边轻声道,“因为三年前,枯井里那株血梅……本就该开在你身上。”
骨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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