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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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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全招了。”
我扶着冰冷的墙垛,指节泛白。
庆王勾结边将,借青楼之便卖官鬻爵,甚至伪造军令构陷我父亲,这一桩桩一件件,终于被从黑暗里扯了出来。
“然后呢?”
我问。
秦九的目光掠过一丝寒意:“督主亲笔批了两个字,凌迟。
随即命属下放出风声,就说沈氏女不堪受辱,已畏罪自尽。”
我瞬间便懂了。
这是一步险棋,以我为饵,诱那条最大的鱼出洞。
就在全城皆以为我香消玉殒之时,我正随赵公公,借着为先帝守灵的名义,手持萧砚给我的玉佩,走进了皇陵幽深的地宫。
我能想象到地面上的动静,庆王听闻我的死讯,必然狂喜,他会以为所有证据都将随着我的“死”而烟消云散。
他等不及了,他要烧掉紫宸殿里我父亲留下的所有罪证。
果不其然,他亲率死士夜袭紫宸殿,却扑了个空。
殿内早已人去楼空,迎接他的,是抱着刑部铁卷、从地窖暗门里走出的韩霁。
一场激战,韩霁以身为盾,死死护住那批卷宗,肩头连中三刀也未曾松手。
危急关头,萧砚领着东厂的缇骑如神兵天降,从地道中杀出。
庆王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怨毒的怒吼,在雪夜里回荡:“萧砚!
你不过是个残人,也配护她一生?!”
那声怒吼我并未听见。
彼时,我在皇陵地宫深处,打开了那只沉重的陪葬匣。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手稿《天元实录》。
我指尖颤抖地翻开,父亲的冤案,庆王的罪证,他私通外敌,篡改税册,一步步构陷忠良的全过程,全被记录在册。
在手稿的最后一页,是先帝触目惊心的朱批:“若朕崩,此贼必反,唯萧砚可制。”
原来,父亲至死都未曾得到赦免,可有一个人,一直在替他活着,向这个世道讨还血债。
我的眼泪无声地砸在纸页上,洇开了一片模糊的水迹。
返程的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中抛了锚。
我正准备下车推车,车帘却猛地被人从外面掀开。
风雪灌入,携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萧砚就站在风雪里,高大的身躯仿佛能将一切风雨挡在身后。
他一言不发,解下身上的大氅,将我连人带惊愕一起裹进了他怀里。
他身上有血腥味和雪的冷香,他抱得很紧,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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