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405087" ["articleid"]=> string(7) "588753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664) "。

“王妃脉象虚浮,肝气郁结,这症候……”他觑着我灰败的脸色,字斟句酌,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屋内陈设。

“忧思过甚,伤及根本了。

王爷吩咐,务必仔细调养。”

我木然盯着矮几上那碗黑黢黢的药汁,浓苦的气味弥漫开来,掩盖了那丝若有似无的、极淡的铁锈味——裴珩的血腥气。

“下官再开一副安神的方子,王妃务必静心,切忌大悲大怒。”

他絮絮叨叨收拾药箱,浑浊的老眼扫过墙角高几上供着的白玉瓶。

瓶里斜插着几支半枯的桃花,焦黄的花瓣零落在紫檀案上,像干涸的血迹。

孙太医摇头叹气,语气却有些刻意:“花败了就该扔了,搁在屋里,招晦气,于养病无益。”

“不扔。”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还没看够。”

那是沈霁离京前,从我窗前桃树上亲手折下的。

他说边关苦寒,要带一枝京城的花走,见花如见人。

将军府出事,这瓶花被裴珩收进了库房深处,前几日却莫名其妙又出现在我房中。

裴珩的心思,像沉在深潭底的石头,我从未摸清过。

太医走后,屋里死寂得瘆人。

我盯着那碗浓黑的药,忽然抬手,整碗泼进了窗下的海棠盆栽里。

褐色的药汁迅速渗入泥土,蜿蜒如血。

“王妃!”

大丫鬟琉璃惊呼着扑过来,脸色煞白,眼底是真实的恐惧。

“这药是王爷特意吩咐……”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的眼神。

“滚出去。”

我盯着海棠焦卷的叶尖,声音冷硬如铁。

琉璃僵在原地,眼圈倏地红了。

她是我从将军府带出来的丫头,如今也只剩下这点旧日情分。

“小姐,”她换了称呼,声音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您别糟蹋自己身子……王爷他……他每次看着您喝药,那眼神……奴婢瞧着都难受。

还有那花。”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枯桃,“是王爷前几日亲自从库房找出来的,还……还对着它坐了大半夜……”她声音越说越低,带着试探和恐惧。

“别提他!”

我猛地抓起案上早已凉透的茶盏,狠狠砸过去!

“也别提那花!”

瓷盏擦着琉璃鬓角飞过,撞在雕花门框上,“哗啦”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琉璃吓得面无人色,噗通跪倒在地,碎瓷片扎进"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6317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