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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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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0) "没再动作,只在昏暗中沉默地注视我。
那目光沉甸甸的,像浸透了寒夜的露水。
良久,他掀开被子下床。
帐帘撩开一道缝隙,外间守夜烛光泄入,清晰地映照着他手腕上新旧叠加的伤痕。
他仿佛毫无所觉,自顾自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袍。
“今日宫中有朝会,午膳不必等。”
玉带扣上,声音已恢复一贯的平稳,但那平稳之下,似乎藏着某种极深的疲惫,“太医巳时来请脉,药须喝完。”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更低了些,“……加了安神的。”
脚步声移向门口。
我盯着屏风上那抹移动的挺拔暗影,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沈霁……有消息了么?”
那影子骤然定住,如同一柄即将出鞘却被强行按住的剑。
“没有。”
裴珩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辨不出情绪,却比方才更沉冷了几分。
“边关战事胶着,传信不易。”
吱呀一声,门开了又合。
死寂重新笼罩房间,只剩下那缕沉水香若有似无地缠绕。
赤脚踩上冰凉的金砖地,寒气直透脚心。
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细缝。
天边刚泛起一丝蟹壳青,裴珩玄色的蟒袍身影正穿过空旷的庭院。
行至月洞门,他脚步倏然一顿,毫无预兆地回头望来。
隔着大半个庭院,隔着朦胧的晨霭,那目光精准地钉在我脸上,冷得像淬了冰的锥子,带着审视,又似乎……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扎得我浑身一颤,心口那股翻腾的恶心又涌了上来。
沈霁,我的义兄,裴珩的副将。
将军府倾覆那夜,他本该在府中护卫。
可大火冲天时,他踪影全无。
裴珩的人翻遍了京城,只在他房中寻到半封墨迹未干的信笺,上书边关告急,他星夜驰援。
多巧,将军府刚被扣上通敌的罪名,他就去了前线。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盯着窗纸上逐渐明亮的天光。
裴珩总说没有消息。
可我知道,沈霁一定还活着。
他必须活着。
我全家七十二口的血债,得由他,一笔一笔,亲手偿还。
2.枯桃太医来时,日头已爬上东边檐角。
来的并非惯常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医,而是一个面生的中年人,姓孙,眼神锐利,动作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谨慎。
孙太医枯瘦的手指搭在我腕上,眉心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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