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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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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4) "1.火魇寅时三刻,夜色浓稠如泼墨,一丝天光也无。
我又被那场火烧醒了。
滚烫的焦油味死死糊住口鼻,浓烟裹着火星子,呛得肺管子针扎似的疼。
视野里一片猩红扭曲,爹嘶哑的吼叫穿透梁柱倒塌的轰响:“阿缨!
跑——快跑啊——”跑不了。
一只冰冷的手铁钳般箍住我的腰,带着薄茧的指腹陷进皮肉。
熟悉的青竹暗纹袖口蹭过我脸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松墨香。
“义兄……”喉咙被烟灰堵死,挤出破碎的气音,指甲本能地抠进那人手腕,“……为什么?”
温热的呼吸贴上耳廓,毒蛇吐信般钻进骨髓:“好妹妹,将军府通敌的铁证,总得有人亲手捧给摄政王殿下啊。”
话音未落,头顶一声刺耳的裂帛声!
烧断的巨梁裹着烈焰,当头砸下!
“啊——!”
我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冷汗浸透寝衣,粘腻地贴在背上。
心脏在腔子里狂跳,擂鼓般撞着耳膜。
身侧的男人几乎在我惊起的瞬间便醒了。
一只温热的手带着刚醒的倦意,本能地伸过来揽我肩头:“阿缨?”
指尖触到冰凉皮肤的刹那,我像被烙铁烫了,猛地缩身撞向雕花床栏。
砰一声闷响,骨头磕得生疼,却压不住心口翻江倒海的恶心。
喉咙深处泛起铁锈般的腥甜,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呕出来。
裴珩的手僵在半空。
帐内昏暗,辨不清他神色,只听见他沉沉的呼吸顿了一瞬,带着一种压抑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滞涩。
“又魇着了?”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伸手去够床头的丝帕。
动作间,玄色寝衣的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手腕上那圈深褐色的旧疤——狰狞的齿痕深深嵌入腕骨,如同烙印,是我半年前在火海里留给他的。
而在那旧痕之上,一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刀口,刚刚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我蜷在床角最深处,指甲抠着褥子上繁复冰冷的缠枝莲纹,那花纹蜿蜒扭曲,像一条条盘踞的蛇。
裴珩靠过来时,他身上那股沉水香便幽幽钻进鼻腔——这味道总让我想起摄政王府的书房。
那夜,他捏着我下巴,将一碗苦涩冰凉的汤药灌入我口中时,袖口熏的,也是这个香。
“别碰我!”
我猛地挥开他递帕子的手。
丝帕轻飘飘落在锦被上。
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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