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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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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捅了一刀似的弯下腰，喉咙里发出受伤动物般的呜咽。
医生赶来时，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在我的手上。
“不是的...”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那天是公司包场...我根本不知道放的什么...”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系统面板在黑暗中亮起。
三天06小时22分足够我完成遗愿清单，也足够顾衍把心肝脾肺都悔青。
十五.第二天清晨，护士小声议论着顾氏集团CEO凌晨召开记者会，当场解散了总裁办——那是许薇工作的地方。
我打开手机，看到热搜第一是#顾衍全网悬赏寻找橘子糖#。
程玥气得摔了平板：“现在做这些给谁看！”
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顾衍的车子缓缓驶离医院，后备箱里露出半个装糖果的玻璃罐。
我望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他骑着共享单车穿越半个城市，只为了给我送一包橘子糖。
那时的糖真甜啊，甜到让人忘了所有苦难。
十六.最后一天，我执意要去海边。
程玥哭着反对，顾衍却默默办好了出院手续。
他不知从哪找来辆房车，后座铺满了我最喜欢的向日葵。
车载冰箱里放着橘子糖，仪表盘上粘着便利贴。
限速60，保证平稳。
程玥抹着眼泪，顾衍全程通过后视镜看我，却不敢说一句话。
每当我要咳嗽，车子就会立刻减速，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黄昏时分抵达海岸。
顾衍小心翼翼把我抱到轮椅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捧着一缕烟。
海风掀起我的围巾时，他突然跪下来，把脸埋在我膝头无声颤抖。
“顾衍”我摸着他那绺白发：“给我拍张照吧。”
他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相机，取景框里我的剪影与落日重叠，像要随着光一起消失。
快门按下的瞬间，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手背上。
夜里我开始高烧。
顾衍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我身上，自己穿着单衣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捡柴火。
火光映着他消瘦的脸颊，我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
被救赎者99%会抛弃救赎者。
那剩下的1%呢？
系统没有回答。
凌晨四点，我最剧烈的咳嗽惊醒了他们。
顾衍冲过来时被礁石绊倒，膝盖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他徒劳地擦着我嘴角不断涌出的血，热泪混着血水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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