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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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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0) "撒了满桌，像碾碎的雪。
放学后的教室空无一人。
关窗时发现窗台上蜷着一只湿透的菜粉蝶，翅膀被雨水黏在瓷砖上。
我正用纸巾小心吸去蝶翼上的水渍，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明站在教室后门，额角的篮球擦伤结着暗红痂疤。
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少年，此刻校服皱得像咸菜干。
““处分下来了，明天去工读学校报到。”
”他嗓子沙哑。
我没回头，继续用笔尖轻挑蝴蝶翅膀：““工读学校的王校长是我师兄，他带的学生拿过全国技能大赛金牌。”
”陆明突然冲过来，将某个东西拍在讲台上——正是事发那天他偷藏的录音笔。
““我爸书房还有备份！
他派人跟踪巡视组，说要报复……””少年声音发颤蝴蝶的翅膀猛地一颤，挣脱水渍飞向窗外渐晴的天空。
““为什么告诉我？”
”陆明攥紧拳头：““上周李浩被泼冰水……是我指使人拍的视频。
但传上网的版本……是我爸让人剪辑成李浩自己摔倒的。”
”暮色漫进教室，将少年的身影拉得细长而脆弱。
省级优质课评选现场座无虚席。
我走上讲台时，评委席正中央坐着新任教育局局长——正是巡视组组长林傲天。
““今天我们继续《赤壁赋》。”
”声音穿透礼堂，““上次讲到‘哀吾生之须臾’，有同学认为这是失败者的哀鸣……””多媒体屏幕亮起，投射的却不是PPT，而是一段手机录像：工读学校的实训车间里，陆明正专注地操作机床，火星溅在他沉稳的眉宇间。
““但苏轼的伟大，在于看透人生虚无后依然热爱生命。”
”切换画面，张毅在大学实验室调试机器人的影像出现，“就像被风浪掀翻的小舟——”镜头陡然切换为监控视角：事发当日陆明抡起椅子砸来，程墨格挡时护住了前排吓得呆住的女生。
礼堂响起压抑的惊呼。
““真正的勇者，是在看清黑暗后仍然选择守护光明。
现在，请各组从曹操、周瑜、苏轼中任选视角，谈谈如何面对人生困境。”
”学生讨论声海潮般涌起时，林局长在评分表写下满分。
教师节表彰大会颁奖词响起时，我正躲在器材室修物理模型。
生锈的门轴发出呻吟，林小婉举着“师德标兵”水晶碑进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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