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6) "189788" ["articleid"]=> string(4) "5886" ["chaptername"]=> string(24) "第28章 姑且信任你" ["content"]=> string(8766) "

  “恩相,高方平小儿不知死活,打开高家钱库开始收大钱了。“

  藤元芳走入了书房,等着看戏的模样。

  蔡京楞了楞,颇为意外的道:“持续多久了?”

  “已经两日,只是不知这个丧心病狂的败家子什么时候破产。”藤元芳道。

  “他总能……出乎老夫意料。”

  蔡京神色古怪了起来。

  内心里蔡京也知道大十钱的危害和恶劣,只因当时没铜铸钱,又通货紧缩的厉害,不得已下弄出了这当十大钱来过度。

  又无奈下面党群太大,牛鬼蛇神众多,无法控制的面面俱到,于是八仙过海,许多人利用政策漏洞,把这事越闹越大。

  高方平是个很有冒险精神又有脑洞的人,却不知他现在故意往火坑里跳,难道真的是散财保平安?

  见蔡京并不高兴,藤元芳有些奇怪,“恩相,这是好事啊。既然他要螳臂当车,散尽他高家不义之财,那是他的事。等汴京城进一步混乱时,张叔夜跑不了责任,他的开封府职位……”

  “说是这样说。”

  蔡京仍旧不置可否。

  倘若他小子真能局部解决这问题,虽然会显得他的才能太可怕,但也算是好事吧,毕竟,党群之中有些人也吃相太难看了。

  但现在又要依靠他们和赵党周旋,不方便去纠正……

  张叔夜身穿朴实布衣,在后院像个农夫一般种菜。也不知道他此种嗜好是哪来的。

  大宋对官员比较慷慨,张叔夜如今有户部侍郎职,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加上各种车马费饮料费烤火费啥子费,对比购买力,他相当于在后世有一份年薪300万的工作。并且有国家免费提供的大别墅,妥妥的有钱人。

  张叔夜抹去手边的泥土,他一向不觉得泥土脏,相反他认为泥土比大多数人的内心都干净。

  又拿着高方平的拜帖时,张叔夜在犹豫着,“此小儿不学无术,老夫真是不想见他,可惜……”

  又看看一起送来的一枚大号铜钱,只得道,“让他去内堂喝茶,老夫即刻便来。”

  ……

  高方平在喝茶,杨志则谨小慎微,武臣在文臣面前又有天然的压力和自卑感,所以在这开封府里就连呼吸都显得很小心。

  叮铃——

  一个大号铜钱飞过来在桌子上打转,然后张叔夜背着手走了进来。

  高方平赶紧起身见礼:“学生高方平,参见府尊。”

  “或许有天你能以阴谋诡计成为天子门生,毕竟官家大度。但老夫万不敢有个连字都不会写的学生。”

  张叔夜一摆手,“少来这套,直接说,你送大十钱给老夫是何用意?”

  高方平道:“小生高方平……”

  “什么小生老生的,你就一流氓,还不赶紧的坐下说正事,否则老夫对当下的开封很不满意,难说手一养就把你请来过堂,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张叔夜道。

  高方平瀑布汗。

  然而张叔夜就这德行,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霹雳性格,敢督军和女真人浴血奋战的牛人,他更有胆子这么干。

  往前高家扰乱开封府秩序的事太多,小辫子很多,刑只是不上大夫而已。

  小高就是个混混,不是文臣,真个被老张请来喝茶又没什么骨气,一顿杀威棒下来,就连隔壁张步帅叔叔做的孽都一起招了,那就只有两眼泪汪汪的等着官家来赦免了。

  于是高方平非常低调的低着头喝茶,整理措辞。

  张叔夜侧眼看看青面兽,见器宇不凡,又看看杨志手里的刀,“杨壮士是吧?”

  “卑职杨志,参见叔夜相公!”杨志单腿跪在了地上行军礼,“不知相公从何得知卑职姓氏?”

  张叔夜道:“日前你的宝刀典当在了老夫家的当铺,一千贯对吗?为此,小高手下的流氓还试图去我家当铺收取保费。”

  哐啷——

  高方平一个手不稳,茶碗拿掉了……卧槽老张开了个当铺,然后险些被富安收保护费?

  “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不适合做官读书,于是经商,小本经营而已。”

  张叔夜又道:“东京什么样老夫心里明白,手底下的捕快什么样老夫也明白。你的业务老夫也不想多说了,这事就这样吧。”

  高方平松了口气,背脊汗湿了。

  张叔夜这才道:“小高,想起来怎么开口了吗?你来干什么?”

  高方平抱拳道:“府尊该出手了,上奏官家减除恶政,弹劾蔡京的时机就在此时,否则必然民怨沸腾,民不聊生之下导致哗变,各路贼寇占山为王,残害国家和百姓的时局就不远了。”

  张叔夜起身度步少顷:“恶政者大十钱也,老夫怎能不知。但如今赵相执掌中枢,国家弊政他不出头,老夫合适吗?此得罪赵相,顺手打击蔡党,为你小高谋利的事,你哪来的自信老夫会做?你父高俅乃是官家宠臣,由他说话不是更好?”

  高方平道:“汗,武臣弄臣不得轻易干政,这是铁律,好叫明府得知,贪点小财,伺候官家踢踢球,就是我高家的追求和目标。”

  张叔夜容色稍缓,坐了下来道:“算你不糊涂,老夫就喜欢你这点。宠臣弄臣历朝历代都有,皇帝有需要,此等人就不可避免。能恪守本分就好,国家内忧外患之际不添乱就是功劳。此点上,小高须得铭记于心。”

  “侄儿理会的。”高方平乖乖的点头受教。

  张叔夜一阵头疼,这小子总爱找机会套近乎,见面起就什么学生小生的乱叫,现在开始自称侄儿了?

  “方平……方平。”

  张叔夜看着铜钱喃喃道:“你这名取得好啊。前有名臣张方平上奏痛斥钱政,今有高方平拿个铜钱来忽悠老夫,让老夫去新老宰相背后捅刀子?”

  “府尊,小子就是个流氓,老张方平乃是名臣,不敢相提并论的。”高方平道。

  张叔夜有个嗜好是喜欢听这小子自称流氓,微微一笑,就不数落他了。

  迟疑片刻张叔夜道:“你怎知老夫有胆量做这事?”

  高方平道:“您是忧国忧民的肱骨之臣,有权利上达天听,文成武德,日出东方……额不是,只有您能捅破这层窗户纸陈斥利弊了。”

  是个人就喜欢被表扬。特别是把脸面和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清流更是如此。虽然这小子满口跑马,文成武德都出来了,然而张叔夜也觉得有些好玩,不予计较。

  少顷,张叔夜皱眉道,“老夫的确不害怕得罪什么人,也不想给什么人面子。但张口骂人多简单啊,但解决之道在何处?”

  高方平道:“府尊明见,其他先不说,但此等害国害民之弊政一刻不能停,必须马上废止。哪怕在局部地区暂时回到以物换物,损失一定税入,也不能放任。做不好的时候乱出昏招,不如什么也不做。市场、老百姓自身的容错能力其实很好,我大宋尤其如此。只是不要随意伤害他们就行,此等如同吸食骨髓的蚂蝗行为,实在是少数利益集团、盗用国家名誉进行财富再分配的行径,不能再忍。”

  张叔夜拍案起身道:“好,就算没有解决办法,老夫也要把这番话上陈官家。没把握的时候不做,无为而至就是最正确做法。小看你了,你小子是不学有术。”

  顿了顿又道:“远的管不了,近的来说,保护开封利益,老夫不信你没有办法,否则以你小高的奸诈,你也敢带着大钱来见老夫?你平时吸了那么多,是不是打算吐些出来?”

  汗。

  还等你说,少爷我早就在帮街坊回血了。这不是来为银行的事补个票吗。

  高方平以退为进的道:“小子有个办法可以保护开封府百姓,然而财税大计乃国之重器,小子也不敢越线啊,除非……”

  张叔夜苦笑道:“你果然是来趁火打劫的,老夫听着,若有道理又在老夫职权内,老夫会酌情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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