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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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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6) "实习期医生在急诊室连续工作三十六个小时。
同事们都觉得这个年轻人精神快崩溃了。
只有我知道,他胃里盘踞着一张带客户和上司五官的人脸寄生虫。
其他医生试图治疗时,寄生虫突然睁开眼嘶吼:“方案今晚交!”
当我拿起银针时,寄生虫惊恐地惨叫:“快跑,她手里的是良心针!
急诊室的空气永远带着一种洗刷不掉的底味,消毒水尖锐的气味刺破鼻腔,强行盖住呕吐物、汗水与陈旧血腥的混合气味。
日光灯管滋滋地低吟,惨白的光线照在瓷砖地上,反射出冷硬的光。
这光无所遁形地描摹出人间百态的边边角角——躺椅上捂着腹部的老人喉咙里滚动的呻吟,角落里醉酒者粗重的鼾声与梦呓,还有抱着啼哭婴儿焦急踱步的年轻父亲那印满担忧的脸。
凌晨两点十七分。
窗外是死寂沉沉的钢铁城市。
而这里,是心脏仍在挣扎搏动的炼狱一角。
急诊大厅的值班台像一艘漂浮在惊涛骇浪里的破船。
我的背脊僵硬地抵着硬邦邦的椅背,眼球干涩刺痛,视野边缘晕染着模糊的光圈。
又一台抢救结束,无影灯熄灭后残留的视觉暂留里,似乎还晃动着病人失去焦点的瞳孔。
耳膜深处,心肺监护仪器那冰冷、单调的“滴——滴——”声还顽固地敲击着,仿佛要直接钻入颅骨。
三十六个小时?
也许更久。
大脑皮层已经彻底成了一团被过度搅拌的、失去弹性的浆糊,每一道思维回沟都被混沌和彻骨的疲惫浸泡得肿胀不堪。
“张医生!
这边!”
一个年轻护士的声音穿透了嗡嗡的背景噪音,带着一种濒临嘶哑的紧迫感。
她指向抢救区里靠墙的一张担架床,几个白大褂正围在那里忙碌。
是林听。
这个名字在我黏滞的大脑中迟缓地冒了出来。
他蜷缩在那刺目的白床单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像条搁浅后被强光暴晒的鱼。
肤色是一种接近死灰的青白,冷汗如同溪流,顺着他瘦削的、因痛苦而扭曲的面颊轮廓往下淌,浸透了鬓角软塌塌的头发。
他一只手死死掐着上腹部,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肤深处,指关节绷得发白;另一只手神经质地紧攥着胸口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手指痉挛着,仿佛要把那里残留的一丁点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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