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90928" ["articleid"]=> string(7) "588457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2610) "鞘的利剑,又像一株在寒风中孤绝生长的青竹。

燕迟归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夜风吹动他玄色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垂眸,看着自己刚才沾染了鲜血、又触碰过沈青瓷唇畔的指尖,那点暗红在昏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缓缓将指尖送到鼻端,深深嗅了一下那混合着血腥与冷梅的气息,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低不可闻的、意味深长的轻笑。

“沈青瓷…沈仞的女儿…有点意思。”

---京兆府衙门的停尸房,永远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劣质石灰、廉价草药和腐败气息的味道,冰冷、滞重,能把活人的生气都一点点吸干。

惨白的油灯光线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摇曳的影子,更添几分阴森。

沈青瓷换了一身干净的靛青布裙,脸上重新覆上雪白的巾子,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

她站在一张新搬来的停尸床前,床上盖着惨白的粗布。

燕迟归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玄色的曳撒在惨淡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像一尊沉默的煞神。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凤目,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沈青瓷的一举一动,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沈青瓷恍若未觉。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所有的杂念,包括昨夜乱葬岗那屈辱的触碰和燕迟归最后那句关于她父亲的诛心之问。

此刻,她只是仵作。

她伸出戴着熟皮手套的手,稳稳地揭开了覆盖尸身的白布。

白布下,是一具男尸。

四十岁上下,面容依稀能看出生前的富态,此刻却透着死气的灰败。

致命伤在胸口,一个狰狞的贯穿伤,边缘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创口周围凝结着大片的深褐色血痂。

沈青瓷的目光扫过尸体,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她拿起一把小巧锋利的柳叶刀,刀尖在油灯下闪过一道寒芒。

没有哼唱,整个停尸房只剩下刀锋划开皮肉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轻微“嗤啦”声,以及油灯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她下刀精准而稳定,沿着创口边缘,一点点剥离粘连的血肉和衣物纤维。

手套很快被暗红的血和组织液浸染。

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内脏特有的微腥气息骤然浓烈起来。

“死者,男,约四十岁。

致命伤为左胸贯穿性锐器伤,伤及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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