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88198" ["articleid"]=> string(7) "588397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746) "”我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

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充满了廉价香水、大蒜味和不堪回忆的地方。

收银台排着队。

我把那盒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牛奶放在传送带上。

塑料薄膜发出哗啦的响声。

“嘀——”扫码枪的声音。

我机械地掏出手机付款。

“李娟!”

尖利的声音穿透嘈杂,三姨竟然追到了收银台!

她气喘吁吁,一把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进我怀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那是一个大红色的信封。

烫金的囍字,在超市刺眼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而俗艳的光。

像血。

像伤口。

信封上两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眼睛:**江屿 & 林晚**“拿着!”

三姨的声音带着喘,还有一股莫名的亢奋,仿佛递过来的不是喜帖,而是什么灵丹妙药,“下个月十五号!

帝豪酒店!

江屿说了,只要你肯来!

他……”她后面的话被一阵尖锐的耳鸣盖过。

帝豪酒店。

下个月十五号。

江屿。

林晚。

喜帖硬挺的边角硌着我的肋骨。

超市嘈杂的人声、收银机的嘀嘀声、小孩的哭闹声……所有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扭曲。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囍字,指尖冰凉,血液却在太阳穴里疯狂冲撞,发出擂鼓般的巨响。

四年。

整整四年。

我用尽全力,像拔掉一颗腐烂的牙齿,把那个名字连根带血地从生活里剜掉。

搬离那座城市,切断所有旧的联系,在海州这个潮湿陌生的海边小城,一点点舔舐伤口,重新学着呼吸。

我以为我忘了。

我以为时间这剂麻药,足够长久,足够有效。

可这个红得滴血的信封,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子,猛地捅进来,狠狠地搅。

原来伤口从未愈合。

它只是结了层薄薄的痂,掩盖着底下依旧在流脓溃烂的血肉。

“小娟?”

三姨的声音带着试探,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你……没事吧?

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像无数冰针。

超市白炽灯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我抬起头,看向三姨那张写满了“我都是为你好”的脸。

她眼角的皱纹里,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一种看戏似的窥探。

一种等着我崩溃、等着我失态的期"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5784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