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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第一章:归乡长途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林默望着窗外飞逝的绿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牛皮信封的边缘。
信封上只有一行字——“夜哭岭,速归”,字迹潦草,墨色深得发黑,像浸透了血。
他已有十年没回过夜哭岭。
这座藏在秦岭褶皱里的山村,是他童年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祖母在世时总说,夜哭岭的山是活的,到了夜里会喘气,那些风穿过峡谷的呜咽,都是山里东西在哭。
“小伙子,到夜哭岭?”
司机突然回头,脸上沟壑纵横,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忌惮,“那地方……最近不太平。”
林默点头:“家里捎信,说有点事。”
“事?”
司机咂咂嘴,踩下刹车,“到了。
往前再走二里地就是村口。
我这车……就不往里开了。”
林默付了钱,刚推开车门,一股潮湿的寒气就裹了上来。
时值七月,山外酷暑难耐,岭上却像浸在冰水里,连风都带着股土腥气。
他沿着泥泞的土路往前走,两旁的老树歪歪扭扭,枝桠在半空纠缠,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迎面撞见个拄着拐杖的老妪。
老妪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灰白,脸上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
她盯着林默,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异样,突然从袖中摸出个东西递过来。
是枚锈迹斑斑的铜铃铛,铃铛口缠着几圈红绳,绳结已经发黑。
“拿着。”
老妪的声音嘶哑,像磨过砂纸,“夜里听到铃响,不管响几声,千万别回头。”
林默一愣,还想追问,老妪却转身蹒跚着走远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很快消失在浓雾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捏着那枚铃铛,铁锈硌得手心发疼。
这场景让他想起祖母的话——夜哭岭的禁忌多如牛毛,其中最邪门的两条便是:“月夜莫听哭声,逢三莫数人影”。
祖母说,那哭声是山里的“东西”在勾魂,你一应,魂就被勾走了;而人影数到三,便会多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子,那影子会跟着你,直到把你拖进土里。
正想着,前方雾气渐散,露出了村口的老槐树。
树下空荡荡的,往常总聚在这儿抽烟聊天的村民不见踪影,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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