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68959" ["articleid"]=> string(7) "588079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1章" ["content"]=> string(2616) "睛,透过防护面罩的透明部分沉沉地看着我,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命令性力量,仿佛我的任何反抗都是对这场精心安排的“新生”的亵渎。

“怕疼?”

戴着口罩的主刀医生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冷静而疏离,陈述着一个冰冷的生理事实。

他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准备器械。

麻醉剂注入静脉的冰冷刺痛随即传来。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而是意识被硬生生拽离躯壳的坠落感。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灯光旋转着拉长,变成流动的、刺目的光河。

巨大的眩晕感如同漩涡,拉扯着我下沉。

在那片喧嚣的光怪陆离彻底吞噬意识之前,耳边似乎遥远地飘来林宴最后一句低语,平直如冰面:“予安……不用怕了。”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那声名字的呼唤,也空洞得不带一丝真正的安抚。

但诡异的是,这冰渣子般的三个字,竟成了我在那片意识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坚固冰冷的东西。

它像一块没有温度的金属铭牌,烙印在濒临涣散的灵魂上——我是林予安。

林宴赋予的代号。

过去的苏眠,连同那杯倾泻而下的冰咖啡、父亲血肉模糊的惨状、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十七楼撕裂耳膜的风声……都被这冰冷的意识流裹挟着,搅碎成一片混沌的虚无。

它们依旧存在,却像隔着磨砂玻璃观看的记忆残片,带着模糊而疼痛的疏离感。

身体不再是那个承受苦难的容器,它只是一块即将被修复的、等待注入新生的原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重新凝聚。

眼前的景象仿佛隔着一层浓重的水汽。

我躺在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单人病房里。

外面似乎刚下过雨,空气异常清冽,带着一点潮湿的土腥气和窗外草木被打湿后的清香。

身体沉重,脸上、身上,尤其是头部,被层层叠叠的纱布包裹着,传来钝痛和沉重麻木交织的感觉。

“醒了?”

依旧是林宴。

他站在床头柜边,手里拿着一份英文报纸,头版头条是一幅复杂的全球金融走势图。

他穿着熨帖的灰色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挺括、沉静,仿佛刚从一场重要的商务谈判中抽身,而不是守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养女”醒来。

他递过来一面小小的、银色边框的化妆镜。

镜面很凉。

镜子里,映出"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5127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