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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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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4) "有种极其淡雅的木质冷香,很淡,但和我所熟悉的消毒水味完全不同,它像一道透明的、纯净的屏障,隔开了那个破旧出租屋的绝望和十七楼下刺骨的寒风。
疼痛是存在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碎裂又重新长合的煎熬,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的撕裂痛楚。
但这种痛,却不再像坠楼前那样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
它更像一种……存在本身的标记,真实而冰冷地宣告: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不起半点喜悦,只漾开一圈圈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疑惑涟漪。
然后,那个在床边执笔书写的侧影,进入了我迟钝的视野。
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穿着一身材质挺括、颜色沉稳考究的西装,外套规矩地搭在椅背上。
即使坐着,背脊也挺直如松,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峭与规整。
窗外投进来的天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眉峰微聚,眼神专注而沉静地落在摊在膝头的那叠厚厚文件上,手中握着一支看不出品牌的银色金属钢笔,正流畅而稳定地在纸张上移动着。
光线把他握着钢笔的手指照得极其清晰,那双手很漂亮,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净,透着一股内敛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沙、沙、沙……和他周身散发的那种冷冽沉静的气场一样,是这间空旷病房里唯一的动态,也是唯一的锚点。
“……”我想开口,喉咙却像被粗粝的砂纸摩擦过,只发出破碎嘶哑的呜咽。
那细微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他专注的结界。
他握着笔的手指一顿,钢笔精准地在纸面上停住,没有丝毫多余的墨迹晕开。
随即他抬起眼,向我看来。
那是一双非常、非常特别的眼睛。
深邃,如同沉淀了太多秘密的静湖,湖水本身是冷的,却在望过来的这一瞬,湖底深处极其极其细微地掠过了一丝什么——是审视?
是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探究?
绝不是单纯的怜悯,更像是第一次在显微镜下观察一个陌生样本。
那目光太过清醒,太过直接,像探照灯一样瞬间穿透我混乱的思维。
我甚至忘记了身体的剧痛,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躲闪那道目光,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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