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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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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0) "几个月牙形的深深血痕。
胸腔里只剩下一个疯狂涌动的念头:离开。
离开这间破屋,离开这个只剩绝望的空壳,离开这具承载了太多污秽和痛苦的、名叫苏眠的躯壳。
那个念头如此强烈,带着一种毁灭性的诱惑。
十七楼。
那是这片城西老旧安置区最高的楼顶。
我记得小时候跟父亲上来过,他指着远处的霓虹和车流,粗糙的大手按在我头顶,说眠眠以后要努力啊,去那些亮堂堂的地方活。
那声音带着温暖的憧憬,如今像锋利的玻璃渣,回想一次就割得生疼。
而现在,站在同样的位置,下面是沉沉的夜色,万家灯火明明灭灭,遥远而冰冷。
风很大,毫无阻挡地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带着深秋入骨的寒意,蛮横地撕扯着我单薄的校服外套。
那廉价的布料在强劲的风中噼啪作响,像一面脆弱的、不堪重负的旗帜。
我的头发早已被风吹乱,疯狂地抽打着面颊。
视野下方一片虚无的漆黑,又仿佛燃烧着地狱冥河。
我甚至没再多看脚下的深渊一眼。
闭上眼睛的瞬间,周遭所有声音——风声尖啸、远处都市混沌的嗡鸣、某个窗口飘出的零散电视广告声——仿佛都瞬间被无形的巨手掐断。
世界陷入一种真空般的、令人心悸的绝对寂静。
我深吸了一口气。
吸进去的,只有冰冷而稀薄、仿佛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风猛地拽了一把我的衣角,像是在做最后的挽留。
第二章新生与面具意识像沉在深不见底的冰冷淤泥里,每一次微弱的向上涌动都耗尽了力气,却又被更沉的黑暗拖拽回去。
模糊间,疼痛的感觉反而最强烈,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的剧痛,像是整个身体都被拆散了,又被笨拙地重新组装回去,每一块骨头、每一条神经都在尖锐地叫嚣。
然后,是声音。
不是医院常见的冰冷和嘈杂,是另一种细微却执着的存在。
滴、嗒、滴、嗒……平稳、恒常,带着生命的某种冷酷节奏,是监测仪的电子音。
还有另一种声音,细碎轻柔,摩擦着——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近,规律而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我强迫沉重的眼皮睁开一条缝隙。
视野里是一片刺目的白,天花板雪白,墙壁也白得晃眼。
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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