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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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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4) "脚步走过去,拿起那嗡嗡作响、屏幕碎裂的手机。
“喂?”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劳作后的疲惫。
然后,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吸走了所有声音。
她只“喂”了一声,后面几个含糊的音节,像是突然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扼住了喉咙,发不出来。
她的身体像被人抽掉了脊柱,猛地佝偻下去,握着电话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节因过分用力而变得青白,几乎要把那老旧的手机捏碎。
那张被常年劳苦和风吹日晒雕琢得布满沟壑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灰败得如同蒙上了一层死寂的尘土。
手机从她完全失去知觉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而绝望的“啪嗒”。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个男人急躁而冷酷的语速透过开裂的听筒传出:“……重型卡车侧翻碾压……现场很惨……我们是城南区交警……请家属尽快到现场辨认和……处理后事……”“噗通”一声。
她没有哭喊,没有尖叫。
只是像一截被雷电劈中焦黑的朽木,直挺挺地、沉重地砸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瘦削的身体落地时发出令人心颤的闷响。
“妈!”
我嘶哑着喉咙冲过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也全然不觉。
我爸出事了。
停学的通知纸还冰冷地摊在旧茶几上,那张猩红的公章刺着我的眼。
而地上的母亲,像一具失去生命的玩偶,被瞬间击垮的绝望淹没。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将我从内到外彻底冻结。
那个瞬间,我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巨大的悲痛还没有涌上来,先一步占据思维的是彻底的冰冷空白。
世界在眼前碎裂、坍塌,所有支撑轰然倒塌,只留下无尽漆黑冰冷的废墟深渊。
我的世界,在那一秒,彻底塌了。
窗外,没有一丝星光,浓稠的黑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黏稠地包裹着这间破败昏暗的家,也渗透进我心底每一个角落。
那几天像个被打碎又重新胡乱粘起的劣质容器,盛满了浑浊腥臭、难以名状的绝望液体,每一个碎片都锋利地割着我的心。
我爸那个被大车压得面目全非的告别仪式,简陋到我看着那方小小的、覆盖着粗糙白布的木盒,浑身都在打颤——我甚至无法相信那里面装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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