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66100" ["articleid"]=> string(7) "587982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3709) "
“原来是这样。”于海棠恍然大悟,利落地脱了外面的工装褂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衣,后腰处的衣料有点发皱,那是她疼时总用手抵着的地方。她往床上一坐,脊背挺得笔直,倒不像来问诊,更像来汇报工作:“昨天播先进事迹,站着念了四十分钟,下来时后腰跟塞了块砖似的,转身都费劲。同事说我是‘宣传科的顶梁柱’,这柱子要是折了,广播喇叭不得哑了?”
她说着自己笑起来,声音脆得像碰了碰玻璃杯。阳光从医务室的小窗斜进来,照在她耳后,绒毛看得清清楚楚,却半点不显怯,她眼里的光坦坦荡荡,带着点“我知道自己好看,但我更知道自己能干活”的自信,连说腰疼,都像是在说“这活儿有点难度,但我能搞定”。
“躺好,我看看。”李云的手刚搭上她后腰,就觉出那片肌肉的僵硬,像揉过的面团没发开,硬邦邦的。
“是腰肌劳损,”他一边按一边说,“你这腰就像广播线,总绷着不松,早晚要出毛病。”
“哦。”
感受到李云温热的双手,于海棠将脸转向窗户,微不可察的多了一抹红晕,眼中也不见刚来时的自然,辫梢的红绸子垂在床沿,随着呼吸轻轻晃。
简单揉了几下,使得表层僵硬的肌肉稍缓,李云便停了下来。
“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
“啊?很严重吗李医生?”于海棠担心的转过头。
“倒不是严重,是缠得深。”李云屈起手指,在自己掌心比划着,“你看,正常的腰肌像束好的新麻绳,纤维是顺的,能拉能弯。你这呢,左边这束,常年歪着身子坐,加上广播时总绷着劲,纤维拧了好几道圈,最底下那层甚至跟筋膜粘住了,就像泡了水的麻绳,又硬又涩,不是一次两次能捋顺的。”
他指了指于海棠腰侧那道若隐若现的硬棱:“刚才我按的地方,你是不是觉得酸劲儿直往骨头缝里钻?那就是粘连的地方被扯动了。这种得慢慢来,先松表层,再一点点剥开粘连,急着使劲,反而容易伤着肌肉。”
于海棠理了理辫子,红绸子穗子在肩头晃了晃:“那我明儿早点来?”
“明儿我值早班,怕是没空细弄。”李云故意道,他铺垫这么多,可不是为了等明天早上。
目光落在她被工装裤裹着的腰上,“你家离厂远吗?不介意的话,告诉我位置,我下班吃完饭,正好带上药油。这会儿人多嘈杂,按不透,去你家安安静静的,能把深层的硬结揉开些。你这病就像浸了水的棉絮,得一点点挤干潮气,急不得。”
从检查出了于海棠具体症状之后,李云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刚好他现在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这女人来的正是时候。
挂钟的滴答声忽然清晰起来,于海棠把叠好的工装褂子往胳膊上一搭,眼尾弯了弯,还是那股清亮的调子:“那敢情好,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太麻烦您了。我家离得不远,正好听您讲讲这‘拧了圈的麻绳’该怎么治。”
李云颔首,拿起桌上的听诊器:“先穿好衣服吧,别着凉。
于海棠应声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正撞见李云往药箱里装松节油的动作,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进来,把他白大褂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株稳稳扎在地上的树。她忽然笑了,声音脆得像敲玻璃:“那我在家烧壶热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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