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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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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2) "态度和对离婚的深切恐惧下，终于开始了他迟来的反思。
他开始每天去医院，但不再是只听他妈哭诉，而是开始默默观察。
他看到了，那个声称自己“病得快死了”的母亲，在护工面前是如何中气十足地颐指气使。
他看到了，她是如何精神矍铄地和小叔子媳妇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向我施压。
他还无意中听到了主治医生和护士的私下议论。
“就是高血压，没什么大事，非要住着特护病房，真是浪费医疗资源。”
“可不是嘛，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就为了跟儿媳妇要钱，这种老人也真是少见。”
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戳破了他用“孝顺”编织了几十年的滤镜，让他看到了母亲最真实，也最不堪的一面。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一个星期后。
那天，赵明照常去医院。
婆婆一见到他，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闹。
她抓着赵明的手，声泪俱下。
“明儿啊，你媳妇的心，比石头还硬啊！
她是不是就盼着我早点死啊！”
“妈，晚晚她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替她说话！”
婆婆打断他，“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妻管严！
你斗不过她！
你去求她，你跪下来求她！
她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她说着，就真的掀开被子要下床。
赵明死死地拉住她。
就在那一刻，他积压了半生的压抑、委屈、愤怒和疲惫，全部爆发了。
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的母亲，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妈！
够了！
您别再闹了行不行！”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
“您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个家都快被您闹散了！
您知不知道！”
他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吼道。
“晚晚没错！
她给女儿嫁妆，天经地义！
小雅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赔钱货！”
“赵强的事，他是你孙子，也是我亲侄子！
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的婚事，应该让他自己去努力，去负责！
而不是躺在家里，等着我们把钱送到他手上！”
婆婆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反抗，彻底惊呆了。
她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子，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最引以为傲的“孝子”，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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