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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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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子，手指间夹的烟也从几块钱一包换成了二十几块的。
有几次，我收摊晚，看见他们父子鬼鬼祟祟地拖着几个巨大的、脏污的黑色塑料桶，消失在巷子深处。
桶身上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散发出的味道，混杂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和油脂氧化的哈喇味，令人作呕。
我知道那是什么——收购来的餐馆潲水油、屠宰场的下脚料，甚至……我不敢深想。
前世收集证据时，我偷偷跟踪过，知道他们有个隐蔽的“炼油”窝点。
胃里一阵翻搅。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清点自己今天卖油条挣的、带着油墨和麦香的钞票。
手指捻过一张张纸币，心里默算着距离盘下一个干净明亮小铺面的目标还有多远。
隔壁的“富贵”，是用别人的健康甚至性命熬出来的。
那金光闪闪的链子和刺目的灯牌，在我眼里，和坟头的磷火没什么区别。
冲突来得猝不及防，又像早已埋下的地雷。
那天下午，人流稍歇。
我刚炸完最后一锅油条，正低头擦着灶台。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哭骂声从老张头的摊位方向炸开。
“黑心肝的！
你们卖的什么脏东西！
把我儿子吃进医院了！
急性肠胃炎！
医生说是食物中毒！”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像头发怒的母狮，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医院缴费单，狠狠地拍在老张头油腻的不锈钢台面上。
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愤怒的亲戚。
人群瞬间围拢过去。
老张头脸上的横肉一抖，随即堆起惯用的油滑笑容：“哎哟，大妹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们这汤底，祖传秘方！
干净卫生得很！
你儿子是不是吃了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放你娘的狗屁！”
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锅里翻滚的红油，“就你这汤！
我儿子昨晚就吃了你家的麻辣烫！
半夜就开始上吐下泻！
高烧不退！
医生都化验了！
就是你们的东西有问题！
细菌超标！
油脂严重变质！”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台面上一个塑料碗就要往锅里砸。
老张头的儿子张强，那个顶着黄毛的小混混，一步窜上前，狠狠推了女人一把：“臭娘们！
找茬是吧？
想讹钱？”
他一脸凶相，脖子上那根金链子晃得刺眼，“滚！
再不滚老子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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