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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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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2) "作呕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哎哟，小林！
今天出摊挺早啊！”
他手里拎着个空泔水桶，晃晃悠悠走过来，一身隔夜的汗馊味和油垢味扑面而来。
他凑近我炸油条的铁锅，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啧，你这油，清亮！
闻着就香！
不像我们那重口味麻辣烫，费油！
老费油了！”
他咂着嘴，眼睛却贼溜溜地往我装油的桶里瞟。
前世，我会被他这“热情”弄得浑身不自在，又碍于邻居情面不好发作。
现在？
我眼皮都没抬，手里的长筷子稳稳夹起切好的面条胚子，轻轻放进油锅，“滋啦”一声，白色的面团瞬间膨胀成金黄的油条。
油烟升腾，隔开了他那张油腻的脸。
“张叔早。”
我声音平淡无波，像在陈述天气，“油是正规粮油店买的，贵点，图个安心。”
这话，是提醒，也是划清界限。
老张头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浓的笑褶子：“安心！
当然安心！
小林就是讲究人！
不像我们，小本买卖，能省则省嘛！”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咱俩谁跟谁”的亲昵，“哎，小林，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你这炸完的油……反正也是倒掉，多浪费！
不如……匀给我？
叔给你钱！
按废油的价格，绝不亏你！”
前世，我就是被这点蝇头小利和“邻居帮忙”的软话糊住了心，心存侥幸，自欺欺人以这油不会用来做吃的心理，真把油卖给了他，结果看着他乐颠颠地把那些反复炸过、早已氧化发黑的油倒进他那锅永远沸腾的“老汤”里，甚至转手掺进新油里，卖得更贵！
而我的良心，也沾上了那层洗不掉的油腻和恶心。
锅里的油条翻滚着，金灿灿，散发着纯粹的麦香和油香。
我夹起一根，沥了沥油，放在铁丝网上晾着，这才抬眼，正对上老张头期待又算计的眼神。
“张叔，”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我这油，炸过东西就废了，只能倒掉。
粮油店老板特意嘱咐过，说废油处理不好，伤天害理，要折寿的。
我可不敢乱给人。”
我把“折寿”两个字，咬得清晰又缓慢。
老张头那张脸，瞬间像被冻住了一样，青红交错。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看起来好拿捏的小丫头片子会这么直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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