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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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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起此刻心口那片被彻底撕裂、血肉模糊的荒芜,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我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越过他昂贵笔挺的西装,最终,定格在他随意搭在协议书边缘的左手上。
那只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温柔拂过我脸颊、牵着我走过大街小巷的手。
无名指上,套着一个极其朴素、甚至有些磨损的小小银圈。
在室内璀璨的灯光下,它黯淡无光,和他腕间那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那是我们的婚戒。
十八岁那年,我们挤在城中村那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里,他笨拙地打了三个月零工,省下每一分钱,最后在一个街边不起眼的小银匠铺子里,打了两枚最便宜的素圈。
他替我戴上时,眼睛亮得惊人,说:“晚晚,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最大最闪的钻戒!
这个小的,就当我们穷过的见证,我傅沉砚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声音犹在耳畔,带着少年人滚烫的赤诚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时的他,满眼都是我。
那时的银戒,是我们贫瘠岁月里唯一的璀璨星光。
而现在……我的目光,从那枚卑微地圈在他指根的旧银戒,慢慢移到他那张冰冷、陌生、写满厌弃和憎恨的脸上。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灭顶的悲哀,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不留一丝缝隙。
心底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终于彻底碎裂了,发出只有我自己能听见的、清脆又绝望的声响。
然后,我竟然,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
声音先是极轻、极低,带着一种破碎的气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微弱地响起。
紧接着,那笑声像挣脱了牢笼的困兽,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凄厉和绝望,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横冲直撞,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撞得我自己耳膜嗡嗡作响。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身下被血染红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笑得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连带着膝盖下的碎玻璃更深地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那笑声,像一个失控的阀门,源源不断地从胸腔里挤压出来,带着血腥味和心碎的粉末。
傅沉砚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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