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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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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余波和全身的虚脱。
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看着他惊惶失措的脸,一种冰冷的不祥预感,像毒蛇一样悄然缠上了心头。
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冰冷而陌生。
冰冷的仪器贴在皮肤上,做着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王卫东一直紧紧跟在我身边,他的手臂始终虚虚地环在我身后,像一个随时准备接住我的防护栏。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他试图压抑却依旧粗重的呼吸。
他不停地问医生各种问题,声音干涩而急切。
最终,穿着白大褂的主任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走进来,目光沉重地扫过我们。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法官宣判:“林知夏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初步诊断……胰腺癌。
晚期。”
“晚期”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病房里。
王卫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高大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死死盯着医生,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那双曾经充满戾气、后来又沉淀下责任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一种天塌地陷般的恐惧。
几秒钟的死寂后,这个在人前从来挺直腰杆、从不示弱的男人,猛地抬起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
指缝间压抑不住地溢出呜咽,宽阔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无声地恸哭起来。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靠在病床冰凉的铁架子上,看着他那副瞬间被彻底击垮的样子,泪水顺着他粗粝的手指缝隙汹涌而出,那曾经按住我后颈、充满力量的手臂在此刻无助地颤抖……心底那片冻结了二十多年的冰原,在死亡冰冷的阴影下,竟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只有一片茫然的空洞,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凉的涩意。
死亡,以一种蛮横的姿态,推倒了所有精心构筑的藩篱。
我住进了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病房。
王卫东几乎一直陪着我,运输队的事情被他完全丢给了合伙人。
才短短几天,他原本只是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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