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52363" ["articleid"]=> string(7) "587731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24) "声音,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爹,娘……我……嫁。”

轻飘飘的,却耗尽了我十六年生命里所有的力气。

王卫东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

爹猛地闭上眼,浑浊的老泪终于滚落下来,砸在脚下的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娘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捂着脸蹲了下去。

婚礼简陋得像一场仓促的闹剧。

没有喧天的锣鼓,没有满座的宾客,只有两桌实在推辞不过的近亲邻里。

我穿着王卫东买的枣红色棉袄,颜色很亮,却衬得我脸色苍白。

头上盖着一块红布,遮住了视线,也隔绝了外面那些或怜悯、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我始终低着头,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人摆布。

王卫东那天喝了很多酒,脸膛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

送走了最后几个客人,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新房。

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劣质白酒的气味。

他一把抓住我冰凉的手,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

“知夏……”他喷着浓重的酒气,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一种执拗的、急于证明什么的急,“信我……你信我!

我王卫东……以后……一定对你好!

一定!”

他反复地、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对我说,更像是在对他自己发狠誓。

我像一截冰冷的木头,任由他攥着手,没有任何回应。

红盖头下,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枣红色的棉袄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那晚,他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蛮力再次压上来时,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我睁大眼睛,望着糊着旧报纸的屋顶,那里只有一片晃动的模糊的昏暗。

他的喘息声在我耳边轰鸣,每一次触碰都像鞭子抽打在我身上,唤醒骨髓深处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和屈辱。

我像一具被钉在耻辱架上的空壳,灵魂早已在那片芦苇荡里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这具麻木痛苦的躯壳。

————日子像磨盘,沉重而缓慢地向前碾着。

王卫东似乎真的开始践行他那晚酒醉后的誓言。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在外头游手好闲,和那群狐朋狗友吆五喝六。

他戒了烟,也极少再沾酒。

他跟着村里跑长途运输"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4663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