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49085" ["articleid"]=> string(7) "587658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800) "子。”

后来,他真中了秀才。

可陈癞子闹事,他护着柳氏被打断右手,再不能提笔。

我饿死那年,他把自己卖进黑矿,换回半袋粮。

窝棚里,油灯如豆。

云铮就着灯光看书,破袄袖口露出冻疮。

“哥,”我把热馍递过去,“趁热。”

他抬头,清瘦的脸带着倦色,眼睛却亮:“晚宁?

你怎么来了?

快回去,夜里凉。”

“看哥金榜题名啊。”

我挨着他坐下。

他掰开馍,把大的塞给我:“胡说。

哥考不上。”

“考得上。”

我指着书上一行批注,“这里,先生讲错了。”

云铮愕然。

前世,他落榜后醉吐真言。

策论题问漕运,他照搬先生教的“扩漕增税”,殊不知那年南方水患,朝廷正要减赋赈灾。

“先生说‘清淤费银,扩漕为本’,”我蘸水在草稿上写,“可今春水患,河道总督刚因‘苛征纤夫,激起民变’被斩。

此时提扩漕,不是打朝廷脸吗?”

云铮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我手腕:“谁教你的?”

“哥,”我迎着他锐利的目光,“水能载舟。”

他手一颤,缓缓松开。

油灯爆了个火花。

许久,他揉碎那张草稿,提笔重写。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治漕如治病,急则溃矣。

当抚民力,疏淤塞,待元气复,再图增益……”稻穗沉甸甸压弯时,侯府来人了。

宋玉瑶一身织金妆花缎,扶着丫鬟的手下车。

村里人围着指指点点,她嫌恶地用帕子掩鼻。

“妹妹,”她打量我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唇角翘起,“听说你种出了胭脂米?”

我挡在米仓前:“有事?”

“淑妃娘娘凤体欠安,就想这口胭脂米。”

她示意婆子抬来小箱,“这些银子,买你所有米。”

箱子打开,白花花的官银。

柳氏倒吸一口气。

云大河攥紧锄头。

“不卖。”

我合上箱盖。

宋玉瑶笑容一僵:“嫌少?

再加二十两!”

“加二百两也不卖。”

我盯着她精心描画的眉眼,“这是我的米。”

她脸色沉下来:“云晚宁,别给脸不要脸!

娘娘若吃不上米,你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姐姐好大威风。”

我冷笑,“淑妃娘娘要米,自有人上赶着献。

轮得到你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你的东西?”

宋玉瑶猛地抬手,尖利的护甲直戳我脸,“下贱种子!

侯府养你"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4556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