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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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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6) "单位最后一次福利分房,已婚职工优先。
师娘在深夜敲开我宿舍的门:“小川,帮我个忙。”
她递来一张结婚申请,配偶栏空着一半。
“假结婚,分了房就离。”
三个月后,她前男友出狱找上门来。
我才知道她肚子里死去的孩子不是师父的。
师父在火灾中推开我们时喊:“那孩子...是我的亲骨肉!”
广播喇叭里厂长的声音带着八十年代特有的电流杂音,却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集体宿舍每个人的心上:“这次分房政策,优先照顾双职工和已婚同志……”我捏着搪瓷缸子的手指发白。
林小川,二十三岁,机械厂新晋技术员,住八人间宿舍,唯一的私人财产是床底那个掉了漆的皮箱。
分房?
已婚优先的门槛像一堵墙,把我这种光棍死死挡在福利房的门外。
上铺的兄弟王胖子哀嚎一声,震得铁架子床嗡嗡响:“完了!
又没戏!
我对象家说了,没房甭想娶她!”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酸味,还有一股更沉重的绝望。
靠窗的老李头吧嗒着旱烟,幽幽补刀:“厂里传遍了,就那几套新房,狼多肉少,打光棍的……趁早歇了心思吧。”
半夜,蚊子在耳边嗡嗡轰炸,热得像蒸笼。
我正用湿毛巾擦着身上的黏汗,门板突然被极轻地敲响了。
笃,笃笃。
两短一长,带着点迟疑。
我以为是王胖子溜回来了,没好气地压低嗓子:“门没插,有屁快放!”
门被推开一条缝,溜进来的却不是王胖子。
走廊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苏婉。
我师父陈建国的爱人,厂里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的确良衬衫,头发有些散乱地挽在脑后,脸上没有平日舞台上的光彩,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和极力掩饰的焦虑。
她飞快地闪身进来,反手轻轻带上门,动作轻得像只受惊的猫。
“小川……”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通铺上其他几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单身汉,最后落在我脸上,像被烫了一下又飞快移开,“你…你出来一下,师娘…有要紧事求你。”
走廊尽头堆着废弃的机床零件,月光从高高的气窗漏下,像撒了一地冰冷的盐。
苏婉背对着我,肩膀单薄得仿佛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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