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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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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44) "热的夏天,只比宋楚言那份声明晚了几个小时。
备注栏里,有一行小字打印的说明:“此声明由沈振邦先生于当日提交至校方国际交流处,声明人‘沈彦’签名处空白,系沈振邦先生代签,并附有沈彦身份证复印件(经技术鉴定,复印件边缘有裁剪粘贴痕迹)”。
两份伪造的声明书,两份被强行斩断的未来,在冰冷的证物台上无声对峙。
沈彦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右边那份声明书上,看着父亲那熟悉又陌生的签名,看着“代签”和“裁剪粘贴痕迹”那行冰冷的小字。
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是滔天的愤怒,是彻骨的寒意,是荒谬的悲凉,还有一种迟来了五年、足以将他灵魂都碾碎的剧痛。
他父亲,那个永远威严、永远代表着“正确”的父亲,不仅亲手烧毁了宋楚言的星空,也以他的名义,冷酷地斩断了他自己的翅膀。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宋楚言。
宋楚言正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那份染血的“放弃声明”上。
他看得异常专注,侧脸在冷白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浓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只有他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泄露着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腕处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沈彦的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所有的愤怒、痛苦、对父亲的失望……在看到宋楚言此刻沉默的侧影时,都化作了无边无际的心疼。
他失去了一个夏校,可宋楚言失去的,是整个人生的轨迹,是握画笔的右手,是差点再也无法醒来的生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尘埃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吸入肺腑,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楚。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那些冰冷的文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地、试探性地,碰触到宋楚言放在证物台边缘、微微发凉的左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宋楚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他没有躲开。
沈彦的指尖沿着宋楚言的手背缓缓滑过,带着五年迟来的、小心翼翼的暖意,最终,坚定而温柔地将那只微凉的手完全包裹进自己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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