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38327" ["articleid"]=> string(7) "587483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584) "冽气息拂过她的面颊。

一根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薄茧和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起头,迎视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

“沈疏月,”他的声音不高,字字清晰,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敲碎了一室虚假的暖融,“沈家送来的棋子。”

指尖的力道加重,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残忍,“记清楚你的位置。

安分,才能活得久些。”

他松开手,仿佛卸下什么不洁之物,转身走向窗边那张宽大的紫檀御案,再没看她一眼。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殿内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他翻阅纸张时发出的、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一下下碾磨着这新婚之夜的残红。

烛光将他孤绝的背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巨大而沉默。

凤冠依旧沉重,压得她头颅低垂,视野里只剩自己嫁衣上繁复的金线鸾鸟,翅膀被烛光映照,却显得僵硬,飞不出这方寸之地。

那点属于新嫁娘的、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渺茫希冀,在这彻底的漠然与冰冷的定义下,无声无息地熄灭了,连灰烬都感觉不到温度。

深宫的日子是凝固的琥珀,缓慢,沉重,无声地包裹着一切。

沈疏月最初的居所尚算华丽,却空旷得像一座精致的坟墓。

李珩的“安分”二字是悬顶的利剑,她谨小慎微,不争不显,渐渐成了后宫庞大图卷里一抹可有可无的淡影。

皇帝极少踏足她的宫苑,即便来了,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几句,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真正停留。

宫人们最是机敏,主子的态度便是他们的风向标。

她的茶渐渐不那么烫了,衣上的熏香也淡了,连庭院里精心侍弄的花草都透出一股懒洋洋的懈怠。

她像一件被遗忘在库房深处的摆设,蒙着日益厚重的尘。

直到某个初冬薄暮,寒意已悄然渗入骨髓。

沈疏月裹着一件半旧的银狐斗篷,漫无目的地在宫苑深处行走,试图驱散那附骨之疽般的孤寂。

朱红的宫墙连绵不绝,隔绝了天光,也隔绝了生气。

不知绕过几重荒败的月洞门,空气里浮动着陈年枯叶和泥土的气息,一片荒芜的废园撞入眼帘。

园子很大,显然废弃已久。

假山倾颓,池水干涸成龟裂的泥地,几株老梅虬枝盘"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4161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