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35487" ["articleid"]=> string(7) "587423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1章" ["content"]=> string(2616) "靠鬼神卖绸子,要联名告到织造府!”

苏明远攥紧袖口。

他昨夜里翻出祖奶奶当年的商路手札,墨迹都淡了,却还能看出“徽州马记”四个字被圈了又圈——那是苏敬堂的后台,马家。

他进祠堂时,香灰还剩半截。

“祖奶奶,”他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供桌,“他们不认绸,只认权,咋办?”

供桌上的油灯“噗”地爆了个灯花。

火苗忽地拉长,映在墙上的影子竟像只手,食指往东边指了指。

香灰“簌簌”动起来,拼出三个歪字:“找——沈——砚。”

沈砚是江南织造府的笔帖式,苏玉棠当年跑商队时救过他娘。

苏明远翻出旧礼单,在箱底找出块半旧的玉佩——是沈夫人当年硬塞给祖奶奶的,说“留着给小孙儿娶媳妇”。

周福带着信和玉佩走的那日,下着毛毛雨。

苏明远站在门口,看他的青布伞越走越远,像片浮萍漂进雨幕里。

三日后,八顶蓝呢小轿停在苏宅门口。

为首的文书官捧着明黄缎面的册子,声音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奉江南织造府令,‘玉棠绸庄’录入《江南官商名录》,享三免一优之权!”

人群里有人倒抽冷气。

三免一优是啥?

免查验、免押金、免牙行,还能优先接官单——这是把苏家直接绑在官府腰上了!

更绝的是沈砚亲笔写的告示,贴在朱漆大门上:“苏门玉棠,信义传家,灵护子孙,理应尊崇。”

“灵护子孙”四个字被描了金,在日头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些昨天还凑在茶馆商量联名信的绸商们,此刻缩着脖子往人堆里钻。

马三爷的管家挤到前头,刚要开口,文书官把册子一合:“马记的货单还压在织造府,说‘苏记次品’?

苏记用的是三十年前的老印——你们倒说说,谁在造假?”

林氏是在夜里疯的。

她被苏敬堂扔在远房侄子家,睡梦里突然尖叫着坐起来,说看见个穿红诰命服的老太太,手里攥着金册,脚底下踩着水:“偷我宅,辱我孙,还三生债。”

她侄子拿凉水泼她,她却披头散发往外跑,赤着脚踩过碎砖石子,血珠子一路滴到苏家祠堂外。

她趴在青石板上磕头,额头撞得“咚咚”响:“奶奶饶命!

奶奶收了我这柱香吧!”

守夜的陈阿六拎着灯笼出来,照见"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4066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