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35479" ["articleid"]=> string(7) "587423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8章" ["content"]=> string(2616) "手里攥着他的押手契,那是他当年为买通县丞,亲手按了血印的。

清明晨起,雨丝像牛毛似的缠在青瓦上。

苏家祠堂外,十八盏白瓷灯被雨打湿,却烧得更亮了。

苏明远立在供桌前,身后苏玉棠的牌位泛着暖金,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族老们挤在廊下,伞面叠着伞面,谁都不说话,只盯着他手里那卷黄绢。

“今有织造府批文。”

苏明远展开文书,雨声里,他的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玉棠绸入贡缎名录,往后三年,南洋商船只收苏家的货。”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苏敬堂缩在角落,指尖掐进掌心——他原以为那小崽子根本不懂验绸,没想到连银丝掺缎的法子都使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周福刚才端着个檀木匣过来,说里面是他爹当年记的南洋船程密录,还有马家去年压他货仓的手令。

“苏二老爷。”

苏明远突然转头,目光像把刀,“您说我是败家子,可这密录里写着,三年前您以‘船遇风浪’为由,把本该发往泉州的三十匹湖绸,转卖给了徽州马记。”

他掀开匣盖,泛黄的账本“哗啦”摊开,“这是马记的收条,您的私印盖得清楚。”

苏敬堂的脸白得像墙皮。

他踉跄两步,撞翻了香案旁的铜烛台:“放屁!

这都是栽赃!”

“栽赃?”

赵师爷从族老堆里钻出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

他哆哆嗦嗦跪下去,额头磕在青砖上:“苏老爷,小的也是被逼的!

您让我改船难卷宗,说事成后分我三成红利,这是您亲笔写的‘除嫡计划’——”他抖开纸页,“夺宅、毁名、断香火,您看看,这是不是您的字?”

祠堂里炸开一片骂声。

林氏突然扑上来,指甲挠向苏敬堂的脸:“好你个天杀的!

你说苏家气数在你,说那老东西的牌位早成灰了!”

她扯着他的衣襟嚎,“你把我的金镯子都典了去讨好马三爷,现在倒要我跟着你挨骂!”

苏敬堂红了眼。

他袖子里的短刀“唰”地出鞘,雨丝顺着刀刃往下淌:“小崽子,我今天就送你去陪你爹娘!”

刀锋离苏明远咽喉还有三寸,祠堂里突然“咚”地响了声铜锣。

那锣是苏玉棠当年跑商队时带回来的,平时挂在梁上落灰,此刻竟自己震得嗡嗡响,一下接一下,连敲九"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4066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