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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2) "后卯时,织坊后门被叩了二十七下。
开门的周福差点栽倒——门外站着二十七位织娘,手里提着绣篮,排头的吴绣娘鬓角插着朵白绒花:“周管家,我们是听红伞娘一唤来的。
当年玉棠奶奶救过我们师父的命,这恩,该还了。
“祠堂里,苏玉棠的牌位突然泛起金光。
周福端着新换的香进来,恍惚听见风里飘着句骂:“红绡你个疯丫头......”“周叔!”
苏明远的喊声响彻后库。
他蹲在积灰的樟木箱前,怀里抱着卷未拆封的红缎。
缎子在晨光里泛着蜜色,最边角处,用金线绣着极小的“马”字暗纹——正是当年被截的南洋货残样。
苏明远摸着那“马”字,指节发白。
后窗外传来柳红绡的笑声,她正带着织娘往染坊去,伞尖挑着的“云中锦”在风里猎猎作响。
他把红缎往怀里又拢了拢。
这残缎上的每根丝线,都在说:该算账了。
第7章 南洋缎角藏刀锋苏明远把红缎往胸口压了压,转身就往祠堂跑。
供桌上的烛火被他带起的风晃得一跳,他跪下来,指尖轻轻抚过“苏玉棠”三个字的牌位:“祖奶奶,这是不是当年被截的货?”
青烟突然凝成线,在供桌上缓缓勾出一行虚字:“马家入库,未销关凭。”
他喉结动了动。
未销关凭——私藏禁缎,这是要抄家的罪!
可关防文书都锁在衙门卷宗里,他一个小绸庄少东家,怎么查?
“少爷。”
身后突然响起压低的声音。
苏明远回头,见陈阿六拄着竹杖站在门口,老脸上的皱纹都绷成了线:“我认得个老关吏,叫赵九皋。”
他咳嗽两声,“当年奶奶查南洋货时,就是他偷偷递了半张入库单,后来被马家发现,差点没了命。”
苏明远腾地站起来:“他现在在哪?”
“城北芦苇荡。”
陈阿六从袖里摸出个酒葫芦,“带着这坛苏家十年陈,再提奶奶的名字——他每年忌日都往祠堂扔白菊,心里记着旧恩呢。”
芦苇荡的风裹着潮气往脖子里钻。
苏明远敲开破茅屋的门时,赵九皋正蹲在灶前啃冷馒头,酒气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谁?”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
“玉棠奶奶托我来问,丙午年红缎的去向。”
酒葫芦“当啷”砸在地上。
赵九皋抖得像筛糠,馒头滚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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