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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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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言”,罚跪在祠堂泥地里冻了一夜。
今早去厨房讨热粥,灶上飘着肉香,厨娘把碗往他跟前一墩:“没您的份儿,往后只供敬堂爷那一房。”
雨顺着祠堂漏瓦砸在苏明远后颈。
他哆哆嗦嗦摸向衣襟里层——母亲临终前给他缝的暗袋,藏着本旧账本。
指尖刚碰到皮面,就听见“嘶啦”一声。
是茶水洇开了墨迹。
原本工整的黑字下,浮起密密麻麻的红批注:“丙午年三月,敬堂私扣南洋缎款二百两,谎报损耗,实入私囊。”
他心跳得要撞破肋骨。
正想翻下一页,祠堂木门“吱呀”被踹开。
林氏举着灯笼,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堵在门口。
“小少爷躲这儿翻什么呢?”
林氏尖着嗓子笑,扑过来抢账本,“莫不是想烧了祖宗牌位换钱?”
她指甲掐进苏明远手腕,“从今儿起,这祠堂归咱们管!”
油灯“噗”地灭了。
锁头“咔嗒”一声,黑暗里只剩苏明远急促的呼吸。
他蜷在神龛底下,浑身冷得发颤,突然听见头顶“嗡”的一声——供桌上的檀木牌浮起来半寸。
漆面泛着温润的玉光,像被人用软布擦了百年。
牌位后方缓缓凝出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股子不怒自威的狠劲,扫过祠堂木门的方向。
“我苏玉棠拼死撑起的家业,轮得到你们这些鼠辈糟践?”
声音清越得像敲铜铃,在祠堂梁上打了个转。
供桌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叮铃铃”连响九下。
院里的狗突然狂吠,鸡窝炸了窝,扑棱棱撞得竹篱哐哐响。
苏明远僵在原地,盯着浮在半空的牌位,喉咙发紧:“祖……祖奶奶?”
牌位轻轻晃了晃,像是应他。
第二日清晨,苏敬堂带着衙役踹开主宅大门时,腿肚子突然转筋。
祠堂门大敞着,苏明远端端正正坐在供桌前,身后的牌位摆得齐整,唯独苏玉棠那块高出半寸,正对着大门,像被谁用手托着摆正的。
更邪乎的是,昨夜被林氏抢走的账本,此刻正摊在供桌上,红字批注在晨光照得发亮。
周福颤巍巍从偏殿出来,老泪纵横:“当年敬堂爷勾结外商,把本该给玉棠奶奶的订单截了,奶奶带着商队追去杭州,三天没合眼才把银子追回来。
他倒好,趁奶奶病着,往药里掺了寒凉的霜桑叶……”人群里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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