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333223" ["articleid"]=> string(7) "587374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674) "后一根稻草,眼睛里燃起疯狂的希望。

“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晚秋,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第一,把白秀珠所有的东西,从我们家扔出去,当着全厂人的面,一件不留。”

“第二,滚回你老家,把那套房子卖了,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第三,写一份一千字的悔过书,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写清楚,然后贴在厂里的公示栏,就贴在你和白秀...珠那张分房名单的旁边。”

他每听一条,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第三条,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整个人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把悔过书贴在公示栏,那他以后在红星厂,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晚秋……这个……这个能不能换一个?

求求你了……”他哀求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肩膀。

“不能。

做不到,我们就离婚。

你自己选。”

说完,我走进房间,反锁了门。

门外,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他压抑的、绝望的、像是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第二天,我刚到厂里,就看到公示栏前围了一大群人,比前几天看分房名单时还热闹。

一张用毛笔写满了字的悔过书,歪歪扭扭地贴在那里。

沈振声的名字和白秀珠的名字,像两个耻辱的烙印,被钉在了上面。

而工厂宿舍楼下的垃圾堆旁,散落着一些女人的衣物和用品,一把崭新的飞鸽自行车,被人踹倒在地,车轮弯曲变形。

白秀珠被厂里辞退了,据说当天就买了火车票,灰溜溜地回了乡下。

沈振声保住了工作,但主任的职务,是别想了。

他被调查组一撸到底,调到了最苦最累的搬运组,每天和粉尘、汗水打交道。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把卖房子的三千五百块钱,一张张铺平了,恭恭敬敬地交到我手上。

他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

我下班回家,他会立刻端上热水给我泡脚,手法笨拙地给我捏肩。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野心和欲望,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愧疚和讨好。

我爸劝我:“晚秋,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一条狗打怕了,也就不敢再咬人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

我也有些动摇。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53992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