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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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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0) ",给了五百块。
师父抽走两百,我妈拿走两百五,只给我五十块“辛苦费”。
“你吃家里的住家里的,给你五十不少了。”
她把钱塞进口袋,看都不看我一眼。
从那天起,我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金牌哭丧人”。
我学会用最少力气发出最悲恸声音,学会精准控制眼泪,让它们在最需要时滚落。
我可以对着素不相识的死人,哭得肝肠寸断,好像我的至亲。
我赚来的钱,一分不留交给我妈。
她用我的血泪钱,给陈浩换最新款手机,买名牌球鞋。
甚至陈浩高考失利,花钱给他买了个三本文凭。
而我,每天穿梭不同灵堂,闻刺鼻香烛味,听哀乐。
感觉自己人生也像一场永不落幕的葬礼。
我把所有屈辱和不甘,都记在心里的那本账上。
我以为,只要够努力,够顺从,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我的好。
直到我爸的葬礼。
他麻将桌上突发心梗走的,走时手里还捏着张“发财”。
我接到电话赶回家,看着那张冰冷遗像,拼命想挤点悲伤。
可我眼睛干涩得发疼。
我为这个男人,为这个家,已经流干了所有眼泪。
我哭不出。
然后,就发生开头那一幕。
被推出灵堂后,我没走。
我就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像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我听到灵堂里,我妈跟亲戚哭诉:“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冷血女儿啊!
她爹死了,她一滴泪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她溺死!”
我听到我弟理直气壮对别人说:“我姐就这样,心硬得很,从小就自私!
要不是我,她早被赶出家门了!”
我听到那些平日对我笑脸相迎的亲戚们,窃窃私语:“真是个白眼狼,连亲爹都不哭。”
“听说她在外面做那种不干不净的营生,心早野了。”
“啧啧,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雨水和泥水混一起,流进我嘴里,又苦又涩。
我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常年下跪布满老茧的膝盖,那双用力捶打骨节突出的手。
我笑了。
无声地,癫狂地笑起来。
我掏出那只用了五年的老年机,拨通一个我存了很久,却从不敢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稳男声:“喂?”
“王律师,”我用冻得发僵的声音说,“我准备好了,我要拿回我的一切,还有,我要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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